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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王第一次给这位金丝雀办事,虽然他一直觉得这位金丝雀本人?像他的名字一样空有皮囊而大脑光滑,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厌弃,但是出于秘书的基本素养,他还是亲自前往学?校,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
微信不回,电话打了几遍也?没?通,他指挥工人?把新床垫铺好,走下寝室楼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急匆匆往东边跑,嘴里还在嘀咕什?么?。
“不是吧,真要跳楼?怎么?回事?”
“听说是他们?学?院导员把人?叫去之后?,就闹着要跳楼。”
“郑刚?早就听说他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怎么?还把人?弄跳楼了?哪个学?生啊,脾气?这么?大?”
“那个谁,喻圆,你知道吧。”
他们?跑过去,留下小王站在原地。
分明是春天,微风和?煦,小王只感觉浑身发冷,老板的金丝雀要跳楼,这么?大的事,被他撞上了。
他一边随着人?群往东边经管的教?学?楼跑,一边给景流玉去了个电话。
“景总,不好了,喻先生出事了!”
景流玉反应平淡:“他惹祸了?”
“他要跳楼了!!!”
小王听到电话那头呼吸一滞,紧接着是桌子腿被拖拽的尖锐刺鸣声,急促的脚步声。
“报警了吗?把事情原原本本阐述一遍。”
紧接着,小王听到了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郑刚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别的学?院的学?生可不会因为?顾虑教?学?奖助学?金和?入党查寝这些事听他的话,除了看热闹问真跳假跳的,不少人?已经掏出手机报了警。
即便他已经低头服软,反复说不追究这件事,也?不会给他处分,喻圆早就情绪上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硬是不信他,非要警察来给个公道。
院领导和?校领导都?赶了过来,狠狠剜他几眼,好声好气?和?喻圆说有什?么?事下来解决。
郑刚咬着牙低下了头。
早些年他的学?历在这儿还算香饽饽,这些年内卷严重?,好几个学?院的导员甚至都?是博士生,他被衬托的平平无奇,没?什?么?可稀罕的。他料定?,这件事以后?,领导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喻圆本来就深陷陪酒风波里,小王觉得自己的身份上去可能越劝越乱,趁着救护车还没?来,抓紧指挥几个学?生去器材室搬垫子铺在楼下,人?掉下来还能接一接。
还有人?生怕不够乱,叫着让他跳下来!跳下来!是不是怂!说他根本不敢跳,就是为?了威胁学?校!
小王想把他们?嘴都?撕了,厉声警告人?要是真跳了,他们?起哄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楼下才渐渐安静。
喻圆坐在窗台上,听着楼下和?走廊里纷乱的声音,大脑一团乱麻,几个出挑的声音汇成一句“跳下去,不跳就是假的!”一直蛊惑着他。
他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的,他也?不是很想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郑刚说了他陪酒他才要跳楼的,要是他就这么?下来,是不是就是认了?
景流玉是和?片区警察一起到的。
他三两步跨上楼,拨开?人?群,看见坐在窗台上情绪激动的喻圆,头发被风吹得乱飞,鼻尖耳朵冻得通红,身上还穿着自己昨天带他去买的衣服,早上高高兴兴走的,再见面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蓦然一阵不知名的天旋地转席卷了景流玉,他的脚步踉跄了一瞬,堪堪栽倒在地,扶住门框才稳住了身形,轻声叫他:“圆圆。”
喻圆看见景流玉,听到景流玉叫他名字,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