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流淌,足足二十分钟,人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陈经理已经把贷款合同打了出?来,推到喻圆面?前:“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僵持了,也别跟我虚张声势,你那个朋友我看多半是来不了了。我这儿事儿还多着呢,你早点签完大家也都好办。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进来这个门的第一天就应该想清楚,早晚会有这一天,别再挣扎了,你看大家干得不都好好的?等赚几年钱,大富大贵了,换个城市谁认识你?过你的潇洒日子呗。你就是个大专学?历,家里也没钱,将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能赚钱就得把握住,离开朱老板,谁能这么大方?”

他半哄半威胁的,要拉着喻圆的手签名盖章。

喻圆也没了底气,手肘一软,险些撑不住地?,将将趴下。

景流玉不叫他圆圆了,是讨厌了他吗?所以骗他,不愿意来了吗?

他不肯伸手,陈经理生拉硬拽,两个人僵持不下,朱老板只挺着大肚子在一旁站着,像看只溺水的猫在徒劳挣扎的好戏。

“叮咚”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走廊尽头看去?,一道笔挺的黑色身影,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开启,展露在众人眼?前。

柔和而又凌厉的眉眼?,不带任何情绪的扫过他们的面?庞,让人窥探不见半分心思?,只有噙着一点儿弧度,似笑又似轻蔑,款步向他们走来,身后?带着三两西装笔挺的中年人。

是个有钱的主儿,金猪,大金猪,模样就是倒贴都有人愿意陪。

陈经理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男人身价不菲,他眉头一皱,心头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设套把人弄来的时候,也没听说是有主了的啊,他瞪向周平平,发现?对方不见恐惧,甚至依旧在摆弄那个破香槟瓶子,他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气血翻涌,两眼?一翻,差点没跌倒在地?。

打鹰多年,一朝被鹰啄了眼?!他被人拿了当?狗耍了!白给人做嫁衣裳了!

喻圆怀揣着一丝希望,扭头看过去?,发现?的确是景流玉,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werwer的哭声震荡在整个楼层,凄厉又心酸。

虚荣的老鼠掉进了金丝密织的陷阱里,可怜又无助,现?在自己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救赎。

圆圆,外面?的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危险多了。

景流玉的目光在喻圆薄而透哭得发红的脸上逗留了一圈,径直走向他,蹲下身。

喻圆自己就哭着扑进他怀里了,勾着他的脖子,勒得死死的,生怕人跑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他的衣襟叫他的名字:“景流玉景流玉景流玉……”

景流玉把他的头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松松将人横抱起?来,嘴角弧度不变,甚至颇为?儒雅地?向陈经理点了点头致意:“有话和我的律师说吧,不,应该是去?警察局说,祝您好运。”

陈经理要去?追景流玉,被律师和两个保镖拦下,他转头暴怒而起?,一把掐住周平平的脖子,猩红的双眼?暴突:“贱人!贱人!你害我!你两头通吃!!!还我钱来!!!”

周平平被掐得上不来气直翻白眼?,挥舞酒瓶重重砸在陈经理的脑袋上,玻璃碎裂,人应声倒地?。

他扔了瓶颈,捂着被掐得青紫的脖子,依靠着墙边,看着朱老板和陈经理冷冷笑了:“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

京市太大了,大得能容下千千万奔赴来此的青年的梦想,也能容得下无数披着人皮的禽兽。

每年新?生开学?,都是猎艳的好时机,酒吧,夜店,无耻的好色之徒们,都已经瞄准了新?的一批学?生。

学?生们才从高中校园里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