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圆想表现的释然,眼泪却已经?积蓄成一潭小小的水洼。
景流玉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景流玉了!他恨景流玉!讨厌景流玉!
哭了,又哭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景流玉眉峰微蹙,望着眼泪成珠串一样掉的喻圆,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
总拿眼泪当武器来对付他吗?
喻圆难道?以为只要哭一哭,掉一掉眼泪,他就又会事事顺着了?
他按下心里的浮动,继续冷声说:“有话你就说,别总用哭来代替,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吗?说吧,这几天又怎么了?哪里又不痛快了?别总躲着人,有问?题就说。”
喻圆死死抓着羽绒服的下摆,不让自己蹲下去,他抱着最后一点?儿零星的希望大吼问?他:“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你是不是都?在骗我?你到底在不在意我?”
“别再无理取闹了。”景流玉还?在等他说出?什么理由来,结果就是这样没头没尾的质问?,他眉头皱得?更深,怀疑是喻圆自己在家待得?无聊,所以出?点?儿幺蛾子吸引关注,以他的智商和行为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想到他没那么聪明,景流玉口?气又软了点?,补道?,“等我空闲了陪你。”
喻圆咬着一片嘴唇,近乎咬出?血了,扭身跑上楼去。
周平平说的是对的,景流玉对他的喜欢都是假的,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他不要再喜欢景流玉,不要再当傻子被骗了。
景流玉欲要起身去追,细想后还?是作罢,心里怒气更重,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说几句都?说不得?了。
他方才也在气头上,被喻圆一刺,说得?重了些,合同的话本不该说,好在喻圆好哄,不记仇,改天哄哄就又好了。
说重些也好,喻圆被惯得?不成样子了,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喻圆哭着跑上楼,跪在地上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他们之?前签的合同。
合同从去年一月二十号开始生效,一直延续到今年一月二十结束。
还?有二十天。
他抱着合同,像泥巴一样瘫软在地上,发着抖,钻进了床下。
如?果他今天不问?,如?果周平平不说,是不是二十天后,他还?在做着美梦,就被景流玉以合同到期的借口?从这栋房子里驱赶出?去了。
他到时候甚至会像小丑一样抱着景流玉的腿,问?他为什么要赶走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只被景流玉的合同拍了一脸,说没什么原因,是合同到期了,腻了,仅此?而已……
喻圆不敢想象该多?丢脸,这场交易,白纸黑字,他竟然当真了,动心了。
怪不得?不需要和他说订婚的事情呢,他这种被包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知情权?
玩弄别人的感情就这么有意思吗?
喻圆!你真笨!这都?看不出?来!
他是笨,是不聪明,景流玉就可以玩弄他的感情吗?就可以看他出?丑吗?
喻圆以前他只要想到景流玉,听到景流玉的声音就会开心,有景流玉在的地方能让他有无比满足的安全感,现在安全的假象被打碎了,甜蜜的糖浆变成了欺骗的毒药,他开始害怕景流玉了。
他躲在床底下也觉得?不安全,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喻圆想给周平平打电话,说他害怕,想去找周平平,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已经?凌晨三点?了,周平平身体?不好,而且周平平自己过得?也不好。
他一直抱着膝盖,在床下睁着眼直到天明,听到楼下引擎声启动,确保景流玉已经?离开,才动了动僵硬的腿,从床下钻出?去。
蜷缩太久,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