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临出去后,柳玼继续与宝仪说起话来,“我看着你年纪也还小,你几岁了?”

宝仪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她早些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后来成了商鹤鸣的部下后,商鹤鸣只是给她取了个名字,旁的就没有了。

“我不知道。”,宝仪回答道,“我自小在乞丐窝里长大,后来得了殿下的照料,但在殿下身边已经十年了。”

“你是个仔细的人,我看你虎口也是有层厚厚的茧,你擅长什么兵器?”,宝仪手上的老茧很明显,不过她有着杂扫丫头的身份遮掩,倒也不会让过于引人注目。

“我身形小用的短刀。”,说罢,宝仪自腰间抽出两把短刀,短刀小而锋利,刀刃闪着寒光。

只是,入宫时不论是柳玼还是宝仪,都会被搜身,这刀是带不进去的。

宝仪自然也知道入宫的规矩,她又继续说道,“我同云炘先生学过药理,可以下毒于无形。”

柳玼诧异地看向宝仪,这是个极好的手段,只不过她是去伴读不是去刺杀谁。

了解了宝仪,为了让彼此熟悉些,柳玼今日一天都是让宝仪跟着冬临学着伺候自己。

到了晚上,柳玼才准备睡下,外头闹了起来。

“外头怎么了?”,柳玼穿了衣裳起来,宝仪也穿了衣服进来。

“好像是二小姐院子里的声音。”,宝仪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外头的声音更吵了,甚至还有女子的哭喊声。

何家是有自己的侍卫的,京城里也没有哪个盗贼胆大到敢闯到镇前将军府邸来行窃。

宝仪在前头掌灯,柳玼紧跟着后头往何沅院子里去。

何沅的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早已经乱作一团。

何张氏与何佑德也赶了过来。

何沅一脸惊恐地捂着脸瘫坐在地上,而院子的中间,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几近癫狂地撕咬着周围的人。

是菀姨娘。

菀姨娘回头望向门外,看向柳玼时一时间的怔神,也是趁着这个空隙,何沅院子里的婆子将菀姨娘捆了起来。

菀姨娘挣扎着,嘴巴里骂骂咧咧说着难听的话,因为挣扎,她的发髻松散开,被风吹过糊在了她的脸上,就像午夜索命的女鬼一般。

何汐踉跄着拄着拐杖走来,她惊恐地看着院里发生的一切。

“主母…姨娘她…”,何汐无措地看向何张氏,何张氏少有的冷脸,何张氏这是真生气了。

何沅已经被扶了起来,她的指缝间渗出血丝,何佑德将何沅的手拿了下来,何沅脸上的伤看着十分吓人。

何张氏惊得捂住了嘴,女子容貌最是要紧的。

何张氏再也没有主母的端庄,她大步向前恶狠狠地给了菀姨娘一个巴掌,“你个疯妇!”

菀姨娘的嘴角慢慢渗出血来,何张氏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菀姨娘咧着个嘴笑,“哈哈哈哈哈…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我?”

“娘…”,何沅不敢哭,泪水划过伤口更疼,她只能忍着,“我…我怎么办…”

“沅儿,不怕,娘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已经深夜,云炘被十七请上门来时,何沅已经不哭了。

“先生,可会留疤?”,何张氏十分紧张,在云炘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不必一点疤痕都没有,只要淡点,能用脂粉盖住即可。日后再给何沅找个寻常人家就是了。

“烦请准备一大一小两个陶瓷碗,还有一些冰块制成蒸露。”,云炘看过了何沅的伤口,是花盆瓦片划开的,里头有些细微的泥土,需要冲洗干净才是,“用蒸露冲洗后再用药就好了。小姐日后注意不要碰水,近期也不要吃发物,每日擦药膏自然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