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没有过长的逗留,确认马吃饱喝足了,就又套上了缰绳。

这次马夫故意走在一些崎岖的道路,马车比起初更颠了,柳玼握着小刀的手吃力地划着麻绳,一次次的颠簸,让她好几次划破了自己的手心。

跑了一日,马夫终于在一间破庙前停了下来。

因为柳玼白日对他的冒犯,他没有打算让柳玼下车,准备就让柳玼今夜在这个狭小的马车厢里过一夜。

春日的晚上还是很冷的,柳玼本来身上穿的就是一件里衣,她忍不住的发抖。

马夫在庙里烤着火,不屑地看向马车,夜里又冷,这娇小姐手脚都被绑着躺在这么个小马车里,也是受罪的很。

柳玼哆哆嗦嗦地解开了手脚的麻绳与嘴巴里的破布,绑了一日,她的手脚都是肿胀的。

柳玼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她握着小刀的手颤抖着,她想若是这个马夫敢过来,她拼死也会杀了他。若是这个马夫不过来,等到了后半夜,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她就偷摸跑进去,杀了他。

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犯困的柳玼打起了精神,她紧握着小刀,整个人靠在马车的厢门上。

庙里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有人快步走到了马车这儿。

柳玼的小刀在帷布被掀开的一瞬间刺了过去,一身明黄的身影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柳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身龙袍的商鹤鸣,商鹤鸣也在看清里头的人是柳玼后,紧皱的眉头在一瞬间展开。

“卿卿!”,商鹤鸣爬上了马车,将人紧紧揽在了怀里。

柳玼还未从刚才的事情缓过神来,“殿下?你怎么穿的是……”

若非天子,敢身穿龙袍者等同谋反,就是太子也是不成的。

“父皇已经禅位给我,如今我已登基。”,商鹤鸣刚才都未注意到柳玼只穿了里衣,如今柳玼身上冷的吓人。

幸好,商鹤鸣出来时带了一件披风,虽然不大暖和但是总是能略微去去寒的。

“殿下是怎么找到我的?”,柳玼拢了拢披风问道。

“宝仪带着冬临来府邸找我,说是可能有人替换了你。”,商鹤鸣才迎亲回来,本来就因为没有看见宝仪陪着柳玼一道出来而觉得奇怪,听说宝仪特意来找他,就知道是出事了。

宝仪说了原委后,商鹤鸣撇下了宾客,直接杀进了宫里。在京城里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将人换了,除了皇帝,他想不到还有谁。

可是当商鹤鸣入宫后,皇帝瘫坐在龙椅上,他看着几乎要杀人的商鹤鸣,问道,“我为何要换掉你的太子妃?”

“因为我喜欢的我想要的,你从不会让我如愿。”,商鹤鸣的长剑直直地指向皇帝,“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皇帝摇了摇头,将桌上的圣旨扔给了商鹤鸣,上面赫然是他的禅位诏书。

皇帝自知自己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这大庆的天下他无力再管。商鹤鸣是他的儿子,也是太后一心调教出来的储君,这大庆交给商鹤鸣他很放心。

商鹤鸣并没有因此动容,他现在只想找到柳玼。

皇帝看向商鹤鸣提醒道,“如今你已经是大庆的皇帝,一个小小的王爷,你若要问责又有何不可?”

商鹤鸣心中一颤,皇帝这是在提醒他,晋王。

“晋王是你最小的皇叔,他与你一样,是太后一手带出来的储君。太后密诏晋王入京为的是逼我将皇位传给你,可是太后年纪大了,她忘了她的小儿子也是会有野心的。”

皇帝这么多年从未忘记监视着晋王,看似人畜无害的晋王,私下里不但联系京城中的要员与武将,更是利用自己晋王的身份,暗藏私兵。

就是晋王妃的死,也是因为晋王私制兵器,皇帝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