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桌后,一言不发注视这一幕。

祖宗松开我,进入包房和他打招呼,我收敛了笑跟在后面,关彦庭和祖宗的官职,非要高下立分,军区参谋长略胜一筹,不过祖宗是沈书记的儿子,大东北的太子爷,出于这方面尊重,他还是站了起来。

“沈检察长,程小姐。”

我始料未及,他竟会主动招呼我,祖宗并不清楚我单独邀请关彦庭喝茶道谢,他说关首长好记性。

关彦庭伸手示意我们落座,“我将程小姐认作土特产,是我无礼,她伶牙俐齿反击我,想不记得也难。”

祖宗鼻尖蹭了蹭我脸蛋,“胡闹,给关首长道歉。”

我正想开口,他回绝了,半笑半严肃,“沈检察长是栽我的颜面,堂堂男人,怎能受女人一声歉。”

祖宗欠身说,“是关首长自己不受,往后可不能为难我马子。”

关彦庭似笑非笑哦了一声,“原来沈检察长为我埋坑。”

他们大笑出声,这一笑,我一路跌宕起伏的心也平静了些,我启开瓶塞,斟满两只杯子,轮到我,我踌躇了几秒,趁关彦庭没留意,只倒了一丁点。

他们聊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关彦庭问祖宗沈书记是否康泰,祖宗问他军区的训练情况,听着都很假,官场人士日复一日陷于假意惺惺习惯了,旁人也听惯了。

酒过三巡,祖宗挑破正题,“关首长,张宗廷今晚,来了此处。”

关彦庭反问是吗。

张宗廷的车停在大门口,不瞎的都能看见,他演得不露蛛丝马迹,祖宗也心知肚明,他晃悠酒杯,细细的尝,细细的品,说不出的深沉。

酒桌上的应酬,要么醉趴一片,要么各自清醒,前者真应酬,后者假逢迎,真图谋。

“你上个月去大庆市巡查,才进边境,被几辆车堵在路途中,堵了一个小时,有这事吗?”

关彦庭漫不经心说,“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