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我可记得,他是怎么拿项链窥探了我三天的生活,我和祖宗做爱,和条子谈判,他掌握得清清楚楚。

我如同扒了衣服,在他面前展览一样。

我生出火气,瞪着张宗廷,他从水中站起,甩了甩头发,越过岸边握住我的手,将项链塞进我掌心,“欠你的,上回是我的错。”

我低头瞧了一眼,冷嘲热讽,“张老板,你又想怎么算计我?”

我俯身的霎那,春色满怀,他眼眸黯了几分,抓着我的腕子一扯,我面色大变,惊呼着扎进他胸口。

不知做了多久才结束,张宗廷抱着虚弱险些不省人事的我上岸,用浴巾裹住赤裸的身子,三下两下便收拾好,门外走廊候着的马仔,听见动静拘谨低下头,目不斜视跟在后面,一路穿梭过冗长喧闹的过道,华西山庄也算吉林首屈一指的地方,来往住客都是场面上的熟脸,有些认出了张宗廷,客套招呼张老板,他驻足谈笑两句,对方指着不见脸的我,“这是鲁小姐吗。”

他说不是。

那人很尴尬,摸了摸口袋,“也没带着烟…”

“不必,改日。”

厚实的浴巾捂得我缺氧,我不安分挣扎,他隔着一层布,攫住我的唇,堵回我细弱的呜咽,“别闹,快到了。”

之后我一片空白,怎么回屋上床都无知觉,我乏极了,一觉迷迷糊糊睡到傍晚,睁开眼时旁边是空的,床单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我清醒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我喊 他名字,毫无回应,浴室的门大开,我的内裤晾在镜子上,水池旁是他忘记戴的腕表。

我赌气一把扯下,还有点潮湿,我也穿上了,卧房十几米外的小屋,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我以为是他和马仔,半点顾忌都没,一把踹开了会客室的门。

里面凹形环绕的真皮沙发,坐满了男人,一个也都没见过,茶几散乱放着水杯,烟灰缸的烟头堆了几十枚,乌烟瘴气的,我愣了愣,那些人倒是镇定,只看了我一眼,见张宗廷没介绍我,也不多问,收回了视线。

“怎么不穿鞋。”

我晃悠脚趾头,“我…我醒了没看见…”

你字未出口,我及时咽了回去。

张宗廷原本沉寂的脸孔,漾开一丝笑,但很快收敛,他扬下巴,示意我回屋,我正不想待,转身就跑了。

我飞扑向床铺,卷起被子,继续补觉,天完全黑了,张宗廷和那几个人才谈完事,不过没分开,而是要去什么地方,张宗廷来不及进屋,他隔着门说出去一趟,让我等他一起吃晚餐。

这边我不熟,也懒得出门逛,更怕碰见黑龙江的熟人,闷在山庄里无聊刷新闻,手机卡了两秒,接着祖宗的来显

我脸色顿时煞白,惊慌之余扔了手机,蜷缩在在床头瑟瑟发抖,祖宗来了。

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很可怕的念头。

他回哈尔滨了,我和张宗廷来松原败露了。

电话没完没了响不停,一遍又一遍打,以前不觉得怎样,眼下听着,刺得心肝脾胃发麻。

接,是一劫,不接,也是一劫,我还没胆大包天到驳了祖宗,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