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对呀,就是要他发怒。

她望着我满脸疑惑,我将药膏挤出一些,抹在其他完好的地方,有药味这出戏才演得更真实,“放心,发怒也不是冲我,有人为这巴掌埋单。”

保姆见我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吃了点宵夜,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翻杂志,翻到一半时,楼下院子传来汽笛熄火的声响,惨白的光柱打在窗子上,我顺着望过去,刺得眼皮疼。

没多久保姆隔着门小声提醒我,沈检察长回来了,在书房。

女人之间互相扳倒的斗争,并不用花费什么高招,男人信与不信,无非在于他对女人的感情有多深,肯不肯装傻护短。我忍着钻心的剧痛,将巴掌印搓得更显眼,我做好这一切拉开门,接过保姆手上的茶杯,我问她行吗。她倒很诚恳,“我不建议程小姐这么做。”

我笑了笑,还是走了进去,白挨一巴掌,我怎么甘心呢。

我斜着身子,故意把红肿的脸朝向祖宗,他忙着伏案办公,并没有看我,我撂下茶杯时动作重了点,尖锐的脆响在书房里炸开,他翻页的手一顿,有些不耐烦被打扰,我瞅准时机正要走,他忽然叫住我,“脸怎么回事。”

我散下头发遮盖,“没事。”

他放下正审查的档案,“过来。”

我没动,他大喝,“过来!”

我顺从走到他面前,他看清我脸颊上的是巴掌印,抬起手碰了下,力道有些狠,我顿时嘴唇疼得发青,下巴也跟着抖了抖。

祖宗眼底闪过一抹戾气,“谁打了你?”

我摇头,一个字儿不吐,他朝门外喊了声老孟,司机很快从楼下上来,他见这副场景,明白东窗事发,脚下几秒的停顿,我充满警告眯眼,他和我对视了一下,低下头。

祖宗厉声问,“谁打了她。”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是…王小姐。”

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每个字都将另一个女人推向了灭亡之途,我紧握的拳头一下子松开,悬着的巨石也落了地。我还真怕他关键时刻把我卖了。

祖宗盯着桌上的案宗,一时没说话。

司机说王小姐知道您带程小姐去了皇城,堵住示威,闹得不是很愉快,就动手了。

祖宗端起茶杯,沸腾的雾气把他的脸吞没,原本就琢磨不透,这下更是一点也看不清,他依旧沉默,眉眼间冷淡了一重。

秘书在一旁说,“王小姐一向是嚣张的脾气,打人也不奇怪,您这些女人,程小姐被欺负得最多。只是跟踪您这样的事,绝不能姑息。”

这句话踩中了祖宗的底线,他抬手将满桌的东西横扫在地,文件噼里啪啦飞得到处都是,“谁给她胆子这么做?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秘书问她不肯走呢,您不要她,她一定会纠缠。

祖宗翻脸了,真是一点旧情也不念,“如果不守规矩,就送她去见乔栗。”

秘书说明白。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本来没打算看,可最上面一页的照片吸引了我,是张宗廷的,姓名栏却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张秉南,籍贯在河北省。

不过我没时间细看,起身递给了祖宗,他顺势握住我的手,指尖探入掌心,触摸到冰凉的汗,他神情如常,语气也平和,“你先睡,我忙完这点。”

我和司机前后脚走出书房,我回屋他下楼,连眼神都没交汇。

米姐曾经说,圈子里的姐妹儿,能留下超过三年的,都是有本事有脑子的,彼此不要太得罪,和平共处留条后路,谁也不知道明天风光的是哪个。

可她忘记了一点,二奶不是普通女人,这个群体更贪婪,更欲望,更歹毒。

我对祖宗越依赖,越动情,我越不能容他身边的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