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面和他交锋,“张老板的马子,对我不敬,我听了不痛快,自然赏一巴掌,教导她识清身份。”
鲁小姐未曾哭出声,只一下啜泣,恰好入了张宗廷的耳,灼烈的烟味和幽幽酒香,丝丝缕缕纠缠融合,附着在他一根指,他眸中凛冽的怒意,挑起我下巴,逼视着我,“你也不过是沈良州情妇,你什么理由动手。打我马子,只能一个身份。”
他力道收紧,控制着我的头倾向他,几乎要挨上他脸,包房内旁观的人皆是一惊,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好擅自离开。
他用我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最疼的女人,才可以动这个手。”
056黑暗中的情欲之花【长更】
我冷笑,“木已成舟,张老板想为马子出气,大可扇我一巴掌。”
我偏头对着他,眼睛无比倔强斜视,“张老板尽管招呼。倘若打残了,破相了”我一字一顿挤,“我废了你马子。”
东三省谁敢指着鼻子震慑他张宗廷,他大约好笑,舌尖舔过门牙,“威胁我。料定我动不了你。”
他五指掌控下,我五官隐隐变形,皱巴巴的,“就算沈良洲在,这礼也要赔。”
两个军官听清楚了,面面相觑,“市检察院的沈良洲?”
张宗廷闷笑,算作默认,他们气势大幅度削弱,“是那位如夫人?”
如夫人,左传里的词儿,形容权贵的妾侍,没正经名分,又很得势,冠以如夫人的称号,既尊重,又莫名讽刺,恰如我的处境。
说我下贱吧,天皇贵胄,只要买祖宗的账,多少也敬我,说我高尚吧,又难登大雅之堂,正统的阔太圈,排挤我,乌烟瘴气的小三圈,巴结我,不上不下的。
过道有人嚎了一嗓子开包,紧接着传来一阵沉稳嘈杂的脚步响,几抹细长的人影婆娑晃动,随灯火变换,而幻化为柔和的一团,倒映在光芒闪烁的米白色瓷砖上。
为首的影子修长而清瘦,轮廓分明,正在脱风衣,显现里面贴身的军装棱角,在拥簇之下一晃而过,距离门口最近的顾师长脸色突变,他几乎本能的,以军姿起立,一声嘹亮的关首长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不该喊,猛地闭嘴,却迟了,那道人影定格住,朝包房瞧了进来。
张宗廷眯眼,手从我下颔拿开,走廊射入的最后一缕光,被关彦庭墨绿色的军装吞没,他连同摘下的警帽,和风衣一起交给警卫,不咸不淡的开口,“顾师长也在。”
语调高低适中,铿锵有力,在昏黄的室内瘆得慌,顾师长遭点名,站得愈发笔直,关彦庭视线落在他光着的右脚,鞋袜东倒西歪,乐乐抠着舌头,呕得涕泪横流,他是男人,自然明白怎么情况,眉目染上阴郁,“什么形象,成何体统。”
顾师长青白交加的面孔隐隐抽搐,“报告关首长!是一名下属安排的项目,我事先不知,几杯酒后…我犯下错,您给我五分钟,我平息这件事,绝不会流传出去。”
关彦庭皮笑肉不笑,“怎么平息。”
这话,不该放在明面上问,自然是送到花街柳巷,活活干死,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永不揭穿。
顾师长为难瞧他,关彦庭整理着军装内青蓝色的衬衫纽扣,厉声怒喝,“无法无天!张猛。”
警卫员倾斜角度面向他,立正敬礼。
“顾师长,蔡副师长,记大过处分。全军营通报批评,处理结果送我办公室,我签字公示。”
顾师长竭力镇定的情绪顿时山崩地裂,“关首长!老首长也来风月山庄谈公务,这地方并不过分。”他急着撇清挽回局面,有些口不择言,“您…您不也来了吗。”
关彦庭眉峰冷冽,军装包裹的身姿英气万丈,撂下的话掷地有声,“等你什么时候站在我的位置,才具备批评质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