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等我,随即疾步走向庭院,铁门没锁,一碰哐啷一声,惊了树下立着打盹儿的黑影。
他敏捷支起手电筒,照了过来,“谁?”
我不回答,那簇灼灼白光停在眉眼几秒钟,吧嗒,灭了。
男人点头哈腰鞠躬,“没盼到好消息,盼到了您,也不枉我寒风站俩小时。”
我借着微弱的路灯,瞧清楚他是阿炳。
祖宗早想弄死他,被他司机替了一劫,我不由脱口而出,“你命够大。”
他嘿嘿笑,“托廷哥洪福,他命硬,我跟着他打江山,自然也不赖。”
阿炳麻利摸出烟盒,双手递给我,腔调满是市侩的江湖气,“程小姐,这么晚了,您也是辛苦,来一根压压惊?”
确实惊着了,领教了张宗廷的锱铢必较,只要得罪他,非以牙还牙才罢休,不管对方是谁,多大的人物,什么代价,他就敢折腾。
乔四爷当年狂,也没狂到和祖宗过不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老子不是根小葱儿,插着摆样子,那是东三省白道上只手遮天的大佛。
我没拒绝,叼在嘴角,阿炳拨弄打火机点燃,强作镇定嘬了一口,不质问,不猜忌,直接断定,“是他做的吧。”
阿炳说这您问廷哥,我不清楚。
一派谎言,阿炳于张宗廷,二力于祖宗,形同分身,能替主子慷慨赴死,什么内幕是他们不了解的。
阿炳看我不信,他换了话题,“廷哥说,这几日程小姐肯定来找他,您倒不禁念叨。”
他半试探半玩笑,“莫不是沈良洲打发您来的吧。”
我懒得废话,瞥了一眼敞开的大门,“他在吗。”
阿炳说在。
我闷头就进,他三步并作两步跟在我后面,耐人寻味提点,“程小姐,算我多嘴,您听不听随意。廷哥有一批货,这批货压在手上四个月了,市检察院,市局,都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