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想包冯珠珠,可天上人间有规矩,头牌不许走,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在场内宠幸,人家的摇钱树,你给多少钱?谁也舍不得花一千万玩一只鸡,一百万?人家一个月给场子就盈利这么多,金字招牌缺一不可,少一个,这台柱子就垮一边。
冯珠珠十八岁大盛时期,消失过俩月,场子对外称她出国了,米姐说哪儿啊,老鸨子都封口了,谁也不知道内情,让刘汉的手下弄走了,满打满算五十八天,她开回一辆法拉利。
风月场啊,既稀罕这种灰色地带的客人,也畏惧,稀罕是很上道,看着野蛮,实则大方干脆,极少折磨得小姐要死要活,畏惧是万一惹了不痛快,他们真敢下手。
刘汉这辈子最传奇的,不是给情妇买一百多万的定制铂金爱马仕,也不是一顿饭吃了12万美金,更不是纵容马仔弄死多少人命,而是被遮盖在罪行之下没有曝光的,他把卧底送上了京城大人物的枕畔。
多大的人物,那不讲了,总之说话特顶用的,保着他在四川顺风顺水,一直保到枪毙那天。
还有强子,河北省首席黑老大,他养了一对母女蛇,妈妈和女儿一起为他效力,妈妈曾是他情妇,女儿长大也跟了他,他指哪儿打哪儿,陪了数不尽的官儿。
不费一兵一卒,用女人能解决的事,谁也不愿兴师动众,损兵折将。
更重要这些美女蛇全是自愿的,被头目的魅力折服,出生入死,进了局子都不肯招供。
张宗廷比他俩还狂,他不向白道的低头,也不搭理这些人,他不露声色捏着小辫子,你不犯我,相安无事,你太岁头上动土,我就让你天塌地陷。
都说东三省的头目,才是真正的头目,头目认可的大头子,自己不作,轻易倒不了,围墙拿不见天日的秘密,砌得刀枪不入了。
我攥着猫眼,往洞口内按,连一半都没捅完,带着回响的男音从墙壁那一端飘了过来。
“程小姐,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想走吗。”
我动作霎那停滞。
他猜到我的反应,低沉发笑,“请程小姐。”
紧接着,2118的门被一把钥匙打开,马仔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
我还觉得自己走运,玩了这么一票险的,愣是神不知鬼不觉,我却忘了,张宗廷岂是会被暗算的人,单凭他孤身一人闯入胖子的包围圈,在狭窄的巷子里反败为胜,他的警惕性就不是常人能比的,隔着一堵墙,多出一双眼,他毫无感知才怪了。
我没反抗,反抗有屁用,倒弄得自己丢脸,我不等马仔带领我,径直进入2119,张宗廷淡淡抬眸,马仔意会,退了出去。
他倚着桌角,眉目慵懒,眼底泛着细碎的光,有趣且防备,不急说什么,慢慢消耗我的性子,空气沉寂不知多久,他喝光第三杯酒后,才慢悠悠开口。
“程小姐很不简单。怎样的龙潭虎穴也敢闯,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我说张老板不会处置我的。
他挑眉,“凭什么肯定。”
我毫不怯阵,笑得媚眼如丝,胸有成竹,“张老板没吃够的东西,舍得丢垃圾桶吗。总要再嚼几遍,嚼得没了味道。”
我赌一把,赌他对我的兴趣,胜过他利用潘晓白走一步棋的渴望,当他喉咙溢出笑声,我知道我赌赢了。
这个男人,还没玩够。
他掸着袖绾遗落的烟灰,一步步走向我,“你是个不安分的猎物。让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他修长素白的指尖抚摸我长发别在耳后,无喜无怒,“我的确舍不得,现阶段程小姐犯了天大的错,把我的底线一踩再踩,我也会任由你。”
他话音未落,手臂猛地一扯,我跌了过去,撞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他具有多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