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公公家,不能喝程小姐泡的茶了。”

我说正好,最近新做了美甲,一点活儿都不干,也没打算邀请沈太太喝。

我亮出金色指甲,放唇边吹了吹上面点缀的碎钻,“沈太太昨晚打电话,我正睡着,我怕吵。”

言下之意,祖宗不想惊醒我,才没搭理她。

我并非作死挑衅正室权威的小三儿,但文娴欺人太甚,她把我往死路逼,往后我也没必要给她脸了。

我一步步迈下阶梯,手抚弄着垂吊在乳沟内的红宝石,“沈太太,对于您,我很抱歉。更寒心,您真是一刻都不容我啊,下三滥的招数也用。”

她面不改色,端庄立在那里,“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过程小姐,这一仗打得比我预想要漂亮。”

我微笑说,是沈太太这样的好对手,激发了我的求胜欲。

我们完全挑破这层窗户纸,又心照不宣守在边缘之外,不至于让彼此太难堪,或者说我们还在等待一个最适合撕破脸的契机。暂时的真诚温和,没有一丁点惺惺作态,压根不像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大小老婆,更像志趣相投的朋友。

二奶圈,我的手段当仁不让,正室圈,祖宗的老婆也是千载难逢,我们的共同点,能隐忍,下狠手,擅做戏。

她打开手袋,拿出一只小巧的LV包,恰好也是金色,正配我的指甲,她笑说逛街无意瞧见,随手买了,不贵重,希望程小姐别嫌弃。

敢情是有备而来。

她料准自己失了大局,与我先缓和一下。

我接过,表现出极大的喜爱,翻来覆去把玩,笑得春风满面,“沈太太的品味,太合我胃口了,您比我还了解我到底要什么。”

她说喜欢就好,我不希望为这点误会,打破我们和平共处的局面。

我说当然。

车笛又响了几下,我送她到玄关,她让我留步,等她离开后,我故作的虚情假意也荡然无存,冷冷瞥了一眼皮包,毫不留情扔进垃圾桶,拿纸擦了好几遍手指,好像多么恶心一样。

保姆捧着一杯牛奶从厨房出来,她看了看包,又看了看我,迟疑问,“程小姐,这样丢了,合适吗?”

我双腿搭在茶几上,悠闲晃动着,“不然呢,一日三炷香摆着供奉吗?”

保姆说万一夫人哪天提起,找您要这个包,您拿不出,这不是摆明了闹矛盾吗。

我喝了口奶,这几天留下阴影了,闻奶味乳头就连着筋疼,里头翻江倒海的,最严重疼得直不起腰,我把杯子给她,“她不会做这么没营养的事。她走时遮遮掩掩的,她怕祖宗发现她见了我,之后她会消停几天的。”

后半句我没说,等文娴二度卷土重来,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祖宗周五下班早,四点多就回来了,他进门叫我,让我陪他去贺寿。

东三省的地盘上,只有别人巴结祖宗和他老子,吕总是纳税大户,一半的政府都指着他活,祖宗都没赏这把脸儿,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大人物,能请动他出马。

他没解释,我也没多问,乖乖按照他吩咐,跟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