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后视镜,“关彦庭恐怕不让她重见天日了。”

我嗤笑,“卸磨杀驴,执政者一贯的套路。齐琪是我一手培养,半途倒戈他,这种不安分、吃锅看盆儿的女人,关彦庭最腻歪。他和蒋璐本质相同,焚烧异己一艘船的稻草,注定油尽灯枯。”

我回别墅是夜晚十点钟,关彦庭破天荒辞了全部公务,徘徊在酒柜前启一瓶红酒解乏。

我注视他削瘦欣长的背影许久,发觉我们无话可说,他的高深莫测虚与委蛇我战战兢兢,他的算计融于血液,不露声色铸造陷阱,窥伺仇敌,绝非寻常城府拿得下一局半局。

嫌隙交叠的夫妻,是婚姻的违禁。他抛诱饵欺骗我,我和他怎样相敬如宾,诚挚辅佐呢。我麻利上楼,攀扶梯的霎那,他幽幽询问,“你了结蒋璐。”

我脚步一顿,颇有厌烦他跟踪我的架势。

他摇晃着猩红的液体,“我拘押她的地方,关太太动私刑,下属必禀报我。”

我莞尔,“关先生耳聪目明,我找她讨债,她欠我一条命呢,你怪罪我?”

他慢条斯理品尝酒香,“榨干的棋子,废了不足惜,你开心就好。”

我一怔,撩发风情万种,“男人狠毒,我们女子肤浅的手腕,充其量望其项背,不足挂齿。”

大约滋味美妙,他又斟了第二次,“别人吁叹,我不反驳。关太太免了。”

我一言不发折返,关拢门,若无其事试探,“省委的任免书和中央的批文,快公示了吗?”

他不曾喜悦,犹如一切尽在掌控,很是云淡风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