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绝,老天留着我,祸害苍生呢。”
蒋璐嫌弃踹开方帕,她抱膝蜷缩,“我看到你,这光鲜亮丽体面的模样,我是恨啊,换做你,你不恨吗?我们都是给男人当二奶,承欢胯下,凭什么,你一跃龙门,凤凰衣袍,我像乞丐,关彦庭施舍我,我填饱肚子,他忘了,我就忍饥挨饿。我嘲讽鲁曼和陈庄,她们死得狼狈,末了,惦记张宗廷,惦记他承诺的婚姻,鲁曼拥有他一星半点的喜欢,陈庄拥有他旗下所有吉林买卖的权势,而我呢?辛酸半生,凄凉收场。”
她痴痴笑着,像病入膏肓的疯魔,蜕变锋锐的利剑,射向了我,“程霖,你是最龌龊羞耻的婊子。我爱错男人,我不承认。如果你不贱兮兮的卑劣勾引他,他会对我好,他的女人相继离世,他哪里舍得我。”
她的愚蠢我无动于衷,我慢条斯理撂下礼帽,“他的情妇为什么离世。”
她笑声戛然而止,屋子里一团瘴气,遮掩了斑驳褪色的墙漆。
“他可曾因她们的离世掉过一滴泪,有一丝愧疚缅怀?”
我这话戳在她自欺欺人的痛处,她激动咆哮,“你怎知没有!他会言辞恳切对你诉说他的悲恸吗?你悍妒,蛇蝎心肠,他还要利用你牵制顶级高官,他当然哄你高兴!”
我像听了天大笑话,“在他眼里,你们连蜉蝣水草也不敌。充其量,是他砍坏的生了铁锈的刀。懒得磨了,顺手一扔,新的比比皆是,他不念旧。”
蒋璐颤栗着扬下巴,她回光返照般睥睨我,“纵然他虚情假意,你笃定你得到真情了吗?”
我修剪指甲盖,一针见血,“张宗廷的演技再炉火纯青,他的眼睛骗不了人,他爱的是我。你问我何时起,我答不出,但他的情爱,是不可否认的。”
她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伏在蛆虫钻进钻出的棉絮堆,我笑着说,“还有疑惑吗?我时间不富裕,官太太千方百计的奉承巴结我,我得受礼去,不陪你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