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话说。

我面目维持着波澜不惊,“养尊处优的官太太,她对这些三教九流的内幕,知道得比你多。”

祖宗眉峰蹙得更深,二力接过话茬,“州哥,程小姐对这事有怀疑,她委托我调查,嫂子通过手段,了解到程小姐朋友的男人非常爱耍钱,她在紫荆花赌场埋线下套,堆砌了两百多万的债务,又雇佣一批混子,逼迫他出卖自己女人,将她囚禁,求救到程小姐头上。而负责施行的是黑仔,明码标价二十万,嫂子那两天,都在长春,有行车记录。”

我冷笑,精妙的棋局,一箭双雕,连张宗廷都算计进去了,她等他出现,再诱我入坑,他如果不管我,我被那伙混子玩残,她照样痛快。

祖宗捏了捏鼻梁,“她要的结果。”

二力说结果不是有了吗?您怀疑程小姐与张宗廷有一腿。

祖宗冷脸啪一声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晃了晃,水倾洒出来,流淌了一条河。

他表情愈发阴森,愤怒在他眼底蒸腾蔓延,火烧燎原之势,恐怖极了。枕畔的老婆,还是割舍不下二度复婚的,背地里玩这套花活,窝囊废也气死了,何况霸道的祖宗。

二力低下头,“程小姐确实没有,我调出酒店录像,张宗廷那晚和他马子在房间。”

始料未及的反转,忠诚耿耿的二力明显比有过嫌隙的文娴更受祖宗信任,我算是押对宝了。

他沦陷于一团逆光,面目轮廓模糊不清,长呼一口气,“受委屈为什么不说。”

我眼眶泛红,开口一腔哽咽,“她是你妻子,我有自知之明,只要你不冤枉我,哪怕让她痛快,我没意见。”

柔弱卑微,乖巧懂事,最是插在男人心坎儿的一柄软剑。

祖宗朝我伸手,宽大细腻的掌心泛着点点昏黄柔和的光泽,我莫名想到了张宗廷的手,很糙,很大,他的抚摸会有点疼,丝丝缕缕的漫过,难以喘息。

“程霖。”

他逐渐冷静,怒气变得很薄,投在空中,连点回响都无。

我回过神,听话握住他,祖宗试探我的温度,不冷不热,随即仰面注视我,“你说什么我都信,但我痛恨你骗我。”

一字一句,犹如冰碴子,凉得刺骨,我掀起衣服,露出胯骨好大一片青紫,过去这么多天,那块狰狞的淤血依旧触目惊心,可见当时下脚多重。

然而这伤是我昨天自己磕的,对准庭院里的石狮子,铆足劲儿撞,磕得眼发昏,一身的冷汗,我估算得不错,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场景过于火爆,二力急忙走出书房,祖宗似乎在回忆什么,回忆那晚做爱时,见没见到这块伤。我不动声色,嗓音带了点讨好说,“你回来那晚,我躺着没敢让你看,其实可疼了。我不想你以为我和你老婆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