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打压张宗廷,你以为在张宗廷手中是棋子,换了一座靠山,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女人了吗?你连妾也不算。宿敌的马子,妄图男人完全信任你,接纳你,是痴人说梦。鲁曼和陈庄她们直到亡命,都没泯灭对张宗廷的忠贞。”

“那又怎样?我比她们清醒,我早识破张宗廷的奸计。空手套白狼,女人压根不算东西。一味固执的等待,下场是什么。”

她突然奔向我,手攥住我衣领,我们近在咫尺,她瞳孔仇恨的血丝,额角层层叠叠胀裂的青筋,无不昭示着她对我的憎恶,亏她隐忍许久,到最后方原形毕露。

秃头抬手遏制她肩膀,想从她掌中解救我,我呵斥退下!

郑长林在明,沈国安在暗,互惠互利把持了整座澳门城,动蒋璐,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也是料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不再伪装。

也无需伪装了。

“关彦庭自顾不暇,张宗廷插翅难逃,程霖,谁能帮你。”

我眯眼和她四目交汇,握住她牢牢抓着我衣衫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我一阵冷笑,“蒋璐,我小看你了。你才是最狠的角色。你的主子,是沈国安,对吗。”

261 良州,我求你

我目光凌厉似淬了剧毒的匕首,剜割着蒋璐的每一寸肉,“关彦庭试图收买你,他提出的诱饵你也很心动,你不同鲁曼,她爱张宗廷无欲无求,她不计较名分,无所谓金钱,她若看重这些,不会明知他不给,还在他身上浪费多年青春。你更不同陈庄,她为张宗廷偶尔的感念回顾,不惜做高官的禁脔,她满腔热忱扑给了他。而你,东北的五年光阴,是付出最少,贪婪无度的女人。”

“你懂什么!”

蒋璐歇斯底里拽着我袖绾,将我拖向她胸前,“我不吵不闹,安分守己,她们互相争抢殃及我,我被打压,被排挤,被陷害!连保姆和司机都不把失宠的我放在眼里,世人看我无用,我极尽所能躲藏着,只想平稳度日,她们不痛快了,跑来拿我撒气,浸在马桶里的滋味,当小丑戏耍的无助,你尝过吗?程霖,你当然没有。你多得意啊!东三省的头牌花魁,沈良州的二奶,关彦庭的夫人,猪狗不如的日子,距你何其遥远。”

“你错了。”我无视她恨不得掐死我的野蛮,“她们越是不容异己,越是缠绵汹涌,骨子里的嫉妒作祟。蒋璐,你不在乎他。你索取的太多,名分,利益,荣耀。你不仅自私,还心计颇深。你擅长隐忍,伺机发力,你比她们都聪慧,不显山不露水送她们下黄泉,你虽没能耐借我铲除,但也沾了我的光,搭戏台坐山观虎斗。”

蒋璐束缚我的姿态有些松垮,我反客为主扣住她,她惶惶一怔,“陈庄侍奉名流的录像带,十有八九是你录制的吧。在黑龙江和吉林,我与你寥寥无几的两三面,你一贯寒酸,既无鲁曼的雍容华贵,也无陈庄的粉饰金银,张宗廷不亏你,你的钱呢?打点她们的亲信保镖。沈良州派鲁曼做卧底,的确,张宗廷精明,反间计的路数瞒不了他。那沈良州蠢喽?他堂而皇之登门,剖析他的目的吗?鲁曼也是千方百计蒙骗。”

我神情自若拨弄着耳环,“张宗廷是一剂海洛因,鲁曼上瘾也需时间,她不是十天半月就倒戈,据我所知,第二年年末,她叛变了沈良州。张宗廷却在半年头上,了解了她的来历。蒋璐,是你捅的吧。”

我斩钉截铁,直白利落,戳在了她的痛处,她额角膨胀着深深浅浅的青筋,“我跟了张宗廷五年!你下海才五年,你换了多少金主,你可知我的苦?是。我的爱充满瑕疵,鲁曼伟大,陈庄伟大,我是装模做样的蛇蝎。我生来就恶毒吗?现实逼我的。”

她另一种空闲的手拍我的脸颊,“关彦庭授意我支着张宗廷马子的幌子,接管1902的生意,不许伤害你,但随意欺凌你,他当我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