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祖宗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当然有过人之处,首先办事效率很高,傍晚七点多,我陪着祖宗在书房批公文,正给他按摩时,二力来了别墅,他说泛水了。
道上混子的黑话,摆在今天,那就是阿炳死了。
祖宗很平静,意料之中的,他叮嘱二力把屁股擦干净,让张宗廷的猜测苦于抓不到证据,无处发泄。
他合上手头的这本,拿另一本公文,翻阅的空隙说,“张宗廷因为阿炳,必定窝一肚子火,打起精神来防着他。”
二力说明白,他猫腰退后几步,直起身出门前,抛给我意味深长的扫视,他没下楼,无声无息隐匿在通往天台的拐角墙根。
事儿有眉头了。
我接二连三的打哈欠,故意让祖宗听见,他握住我搭在他肩膀的手,问我是困了吗。我说有点,还能坚持。
他笑着说坚持个屁,滚去睡觉,守丧一样晃得老子烦。
我坐在他腿上和他腻歪了一会儿,难分难舍走出书房,我关上门,拽得严严实实,一旦祖宗动了,门会爆发很大动静,我能及早做应对。
我朝过道走了几步,二力单脚支地抽烟,神情讳莫如深。
他见我跟来,语气有几分复杂,“嫂子,您跟州哥说了吗。”
我胸有成竹笑,“怎么,是她吗。”
他没吭声。
我撩了撩耳环,“要不是张宗廷正巧在那家场子打牌,我恐怕回不来。”
二力狠劲嘬着烟头,“我等您信儿,她那边有动作了,我这边就把情况汇报给州哥。”
他踩灭火苗丢出窗外,闷头要走,我叫住他,“你是站在我的阵营了吗。”
他思考半分钟,笑了,“我是州哥的人,但我也懂后院的重要性。”
我歪头媚眼如丝,“你看他的后院,谁的灯亮。”
他瞥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这次您能挺过去,往后就是您屋里的灯亮。”
我说借你吉言,我忘不了你的恩。
我等文娴出手,等了七八天,她却沉得住气,没等来她,等来了米姐,她让我陪她出席吕总主办的上市宴会。
提起这位吕总,也是无人不知,早年在温州做皮鞋生意,也卖过丝绸,后来发家了,这些产业也逐渐不景气,他改行做了“倒爷”,倒爷俗称“二道贩子”,专门赚差价的,高级中介,是灰色地带的违法行径,东北的倒爷最厉害,指着皮毛、山货发家致富的比比皆是,吕总算头把交椅,他那会子底细挺黑的,赚了钱开了正经公司,慢慢漂白了。
这样的人物,白道的捏不住小辫子,黑道的也有些渊源,所以在当地威望很高。
我问米姐是打算钓他吗。
米姐说她有心没胆,她是去勘察敌情的。
她后台是吕总的保护伞,钱权交易,关系挺好的,吕总公司上市,他多少卖个面子捧场,以往出席场合他都带米姐,介绍说秘书,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拆台罢了。
这回大人物带了自己老婆,米姐不乐意了。她说,程霖,我既不砸场子,也不会逞能去叫板,我有我的目的。
米姐不是刚入行的小姑娘,没长眼瞎争宠,冲动在她的字典里压根不存在。我没打扮,随便穿了条裙子就去了,又不是我的主场,卖什么骚。
米姐捯饬得花枝招展,从进门到主厅,只要是个男的,认识不认识的,都往她屁股上瞟。
没错,是屁股,她穿着露臀的旗袍,情趣店摆的那种,又辣又浪,我在她旁边都烧得慌。
大人物老远就瞧见她了,那表情特精彩,笑容嘎嘣就凝固了,也难怪,换了谁,大房二奶同场,二奶还不是规矩的主儿,都得肝儿虚,一辈子几十年,混了个高官的位置,丁点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