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宗廷忽略了,还是他不在乎,复杂扭曲的人性当前,赌注是多么冒险。

我不是善类,我有我的残忍阴暗,我的自私。

我心里根深蒂固的天枰,于情于理,祖宗高了他太多太多。

我未必不会孤注一掷。

张宗廷的狠,简直到了人类的极致。

我犹如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煎熬皮与肉,骨与血,我佝偻脊背啜泣,无措而崩溃的掩埋脸庞,将他,将这个房间,都抵御在世界之外。

两颗子弹的发泄,张宗廷眉目间戾气少了一些,他细致擦拭着指缝源源不断渗出的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掉愈多。

他俯视着我,“舍得不见我吗。”

从底层满身血污爬上来,尝过世态炎凉三六九等,情情爱爱在棱角里磨平,连祖宗的打骂,我都感觉是甜的。

男人对女人的好,是沙漠里一滴水,冰天雪地的太阳。

会上瘾。

我放不下的,也是张宗廷对我的好。

他问我能不哭了吗。

我脸扎进他胸口,哭得结结巴巴,我说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