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去了所有,换回醒不来的一场梦。
我疲惫极了。
我匍匐在他结实而火热的胸膛,像迷途太久终于寻到归宿的流浪人,搂着张宗廷的肩膀阖住眼。
佛祖说,苦海无涯。
幸而我不信佛。
这无边无际的茫茫世间,铸造了多少谎言,辜负了多少等待。
道一声来日方长,兴许便是死生不复相见。
我攥紧张宗廷的衣衫,一分一秒也不撒手,他一遍遍抚摸我纤细的眉毛,我觉得痒,拨弄开他的手,他再度温柔触及,他削薄的唇贴着我眼尾的朱砂痣,他说怎么刚过一天,这么想你。
他掌心托着我臀部,让我牢固挂在他身体,“是不是给我下咒了,小东西。”
我挨近他耳蜗,朝他里面吹气儿,“我下了一种蛊,张老板若变心了,它就一点点蚕食你的心脏,把你咬成空壳子。”
他闷笑,“你这样厉害。”
我得意洋洋,“澳门花花世界,张老板不老实,我想法子让你老实。”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和眉心,“只有你了。”
秃头不言不语捡起砖石张宗廷散落的风衣,他跟在后面,合拢了吱扭作响的木门。
张宗廷把我放在床铺中央,脱着我的衣裙,我将招安孟小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这件事办得很漂亮,我趴在他腿间邀功,他从头到尾异常沉默,我快要讲完时,他突然抚摸着我的脊背说,“你跟关彦庭回东北。”
我脸色倏而一变。
232 我要不起
张宗廷拾起枕头旁的一柄木梳,梳理着我的长发,“关彦庭升迁副国级的任命,中央做了常委大会提案,他的名誉和功勋,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