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舔了舔门牙,“劳恩小姐要几成呢?”

我奸笑,比划七。

他倒抽冷气,“B哥太亏了。他在澳门罩着,反水了找他,您再加一成,我和B哥好交待。”

我思索良久,勉为其难说,“看在蔡老板仗义,买了廷哥第一批白粉,廷哥六,无妨。”

马仔正卸载的货物是劣质品,出货前秃头评估,C+,幸而澳门毒品稀疏,圈子的风向很弱,非顶级行家尝不出口感,大B哥的白粉,道上想在威尼斯人找刺激的混子和联络他捞私房钱的达官显贵,百分百买账,猜不中他搞伪劣牌子。

这一批只要没岔子,澳门的摇钱树就算妥了。

以防万一,我得想法设法堵住大B哥的嘴,转移他的猜忌。

换真货没戏,周转不开是其一,其二,不打自招,合作的苗头刚显露,押注全盘过于冒险了,我好歹尝了油水儿,再信他五成。

我打定主意,摇晃着高脚杯的底托,“蔡老板的诚意,我会转达廷哥。想必十拿九稳,有我在嘛,一定推波助澜促成。”

东哥听我吐口儿很是高兴,他招呼马仔开两箱XO款待我,我叫住领命的马仔,往东哥座位挪了半尺,坐得非常亲昵,“东哥,酒不喝了,你替我办件事。我欠你情,回去和廷哥好好说道进货的差事。保你在蔡老板面前,一举立功。”

他在烟灰缸掸了掸烟灰儿,“劳恩小姐请讲。”

“百乐门的高层,和你关系不错的,有吗?”

他说有。公关二组经理。

我眉毛一挑,“孟小姐熟吗?”

“二组经理的花魁,就是孟小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按捺住欢喜,“东哥,您找二组经理,托他在包房里给寿星孟小姐灌酒,凑个热闹,起哄麻六睡了她。今晚孟小姐的生辰,我需要这个时机。”

东哥无比疑惑,“原因?”

我扯谎说私人恩怨。

女人的勾心斗角,他识趣不曾多问,他说这么简单,劳恩小姐只管交我。

“再借我一支化妆包,随便哪位小姐都可以。”

东哥让我稍等,他起身带着马仔上楼,我掏出支票,仔细辨认数字,确定无误重新放好,隔壁桌的一群男人喝得醉醺醺,天南地北的扯到了张宗廷头上。

“二十年前张三爷是横空出世的少年混子,说难听点,地痞瘪三儿,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愣是他妈的砍残了河北省头号大蛇头,招兵买马自立山头当了大哥。”

“张三爷在云南和东北,这几年炙手可热,现在混到这份儿,栽面儿啊。”

旁边的骂骂咧咧,“南宋的岳飞还打败仗呢,沾这行的,警察整你,垮台不早晚的事儿吗。”

男人嚷嚷着喝酒,推杯换盏的脆响在贵宾区域此起彼伏,“说实在话,张三爷之后,再无黑老大。他多少次险中取胜,听着都玄乎,十四K当家的办堂会,马仔们说,怀疑张三爷调虎离山,他倒得太快了,像是给条子虚晃一枪,保不齐啊,抓他的那位参谋长,性命撂在澳门了。”

我眉头一蹙,没来得及思考深究,东哥的马仔向我点头,示意我成了。

我接住他凌空扔来的女士坤包,里面哗啦啦响,我绕过桌角直奔包房走廊。

大B哥在百乐门的人脉不逊,澳门统共这点地界,低头不见抬头见,做到相安无事很不容易了,根本不可能锅碗不敲锅沿。

二组的公关经理劝酒本事不是吹的,孟小姐都没反应过来,几杯红加白下肚,踉跄醉了六七分,麻六稀罕她,看不惯她清高,包厢里的人起哄,他当然把持不住,搂着孟小姐就要霸王硬上弓,孟小姐醉得不厉害,她尚有意识,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