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的悲哀。夜晚我可怜,白日我风光,总要有舍有得。”
关彦庭透过半截敞开的玻璃,沉默望着我。
我自嘲笑,“当初我也以为,我和芸芸众生并无区别,贪婪,不知羞耻,灭绝人性。直到张宗廷徘徊在生死边缘,被你们逼得穷途末路,我犹如丢了魂魄,近乎崩溃。我可以这辈子与他不相见,但我不能接受,他完全从世界里消失。”
我掏出腰间藏匿的勃朗宁,尽管寒光一闪而过,并没有对准关彦庭,但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散落我四面八方的特战兵依旧为他的安全而同一时间拔枪对峙。
我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咽喉,“我只有两个选择。放我走,带我尸首回哈尔滨。”
关彦庭的脸色,沉得恰似一滩幽邃的水墨。
他说,“关太太,我认为你懂得利害。我不相信我看错。”
我面无惧色抬下巴,“你看错了。”
他深吸气闭目,“我来澳门,是受黑龙江省委及河北省省委的委托,对张宗廷实施天罗地网的围剿。两方省委加持,无功而返,是我渎职。”
我将枪洞往皮肉里用力一顶,鲜红的印子像是血的前兆,触目惊心,“没有你个人的意愿吗?无关你更快升任中央的初衷吗。”
关彦庭不曾拒绝和掩盖,他说有。
我笑了,“彦庭,其实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们都是不达目的誓不回还的人。”
他淡淡嗯,“所以我们适合做夫妻。关太太的位置,我会为你保留。即便无法太久,这几年,它是空缺的。”
我另一手摘掉礼帽,巷口的尽处是流光溢彩的百乐门,澳门的烟柳之地,它不沧桑,不厚重,它的轻佻的,浮躁的,我目光灼灼定格在那抹灯红酒绿间,“从你暗处拿枪指向张宗廷,我们便形同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