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瞧不起她的,她火候差得远了。
男人左腕卡着硕大的劳力士,他大掌一挥,荷官将帷幔徐徐卷起,没了隔阂,里面场景看得明明白白。
他四十出头,相貌不丑,偏凶煞恶相,大又圆的肉鼻子格外吸睛,脑门儿纹了一只墨蓝色的蛇头,是一种南非剧毒眼镜蛇,毒性世界之首,仿佛第三只眼睛,看得毛骨悚然。
秃头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我臀后,他搀扶着我坐下,我单腿翘起,右臂搭在扶手,坐姿优雅霸气,有一算一,有二算二,在赌徒的瞩目下,侃侃而谈,“蔡老板,幸会。澳门城久闻您办事雷厉风行,今日见您庐山真面目,欢喜之至。我男人来澳门混碗饭吃,您多关照了。”
我斜叼着烟卷,波浪长发垂在肩膀,白皙的一字锁骨若隐若现,透着千般风情,万般婀娜。
大B哥朝着桌底摆放的鎏金痰盂里啐了口痰,咬着的牙签悬浮在水面,绯红的漆釉映衬着水波也猩红,晃来晃去,像匕首浸泡在鲜血中。
“你男人,哪位?报名号。”
我抚了抚小巧玲珑的耳环,“张宗廷。”
大B哥微怔,一时没吭声,他马子倒是惊讶,“金三角的毒枭张三爷?他是中国大名鼎鼎的黑老大呀。内地有句话,乔四爷扛鼎黑社会,见了张宗廷称大哥。他论第二,无人敢第一。”她娇滴滴向大B哥的耳蜗吹气儿,“可惜,他垮台了呢。怎地东北混不下去,跑澳门了?”
我似笑非笑,“澳门区区弹丸之地,东三省一枚炮仗,轰得男女老少家破人亡,澳门的老大,猛龙过江不是人呀?”我掸了掸烟灰儿,“是人,在东北的匪首面前,又算个屁呢。战场无常胜将军,败了一战,不是败了终生。张宗廷东北混得成名成腕,澳门的去,未必活得过一年。”
我神色端庄,言辞轻蔑至极,大B哥眯缝着眼皮儿,舌头舔舐着上下牙床,他一边看向秃头,一边拿夹住雪茄的手指我,秃头说,“我们嫂子,劳恩。”
大B哥的雪茄掺了罂粟烟草,雾霭浓稠,挥发得慢,而且香得诡异,我屏息静气,半口不噬,他接连嘬了几下,憋成一团雾,喷向我上空,我知道他在试探,我是否贩吸毒品,港澳台的黑社会和内地不同,涉黑的不吸毒在道上吃不开,我岿然不动,任由烟吞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