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津津有味打量我恼羞成怒的模样,“程小姐昨晚从挣扎,到坦然享乐,表演得很精彩。”

他食指抵着唇,“相比较顺从到底的女人,还是难驯服的野马更意犹未尽。”

耍无赖我不是他对手,我索性顺风而上,“张老板的活儿,没说的。我在场子里见识遍了形形色色的鸭,又白又嫩,粗壮持久的,张老板堪称鸭王。”

他阴恻恻反问是吗。

我将内裤扔进水池,“张老板,事已成定局,谁也无能更改。”我抛给他一条手链,“嫖资。”

手链砸中他清俊的眉目,沿着鼻梁下滑,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他低眸瞧了几秒,笑着攥紧,“夜夜被程小姐嫖,我连生意也不必谈了。”

他在唇边吻了吻,金属链儿染着兰花的体味,他缓步向我走来,驻足在身旁,贪婪而下流吮吸着我长发飘散弥漫的幽香,“今晚给嫖吗?程小姐大手笔,我找不起零。”

我冷飕飕射了他一剂精光,“张老板晚上再敢摸黑碰我,我剁了你。”

他清朗大笑,“我很期待。”

张宗廷嘴巴狠,身体力行更狠,他当晚果然又来了,像采花淫贼一般,把我堵在浴缸内,我和他厮杀了几百回合,吼得嗓子哑了,最终依旧精疲力竭受制于他。

他安抚着我由于愤怒而不断抽搐的腰肢,任凭他使尽解数诱哄我,我咬着他脖子的牙齿都不肯松,他温柔擦拭我下体的粘腻,“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想我吗,嗯?”

我啼哭着,肺腔阵阵呜鸣,犹如失了幼崽的母狼,排斥着每一寸皮囊完全洗不掉的气息,他耐着性子等我平静,“把我憋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左手擒住我腮骨,一点点轻柔掰开我嘴,将他脖颈险些咬出血的肉解救出,他涂抹着我青白的唇齿,“这么不愿意?”

我怒瞪他一声不吭,他看了我许久,拨开我湿漉漉粘在脸颊的碎发,打横抱起,赤脚放在室内宽大的床铺,“小五,我和你的战役,我永远赢不了。”

他说完这一句,便离开房间,我躺在一片漆黑中,听着走廊逐渐归为死寂的脚步声,阖上了眼。

我在别墅软禁了整整三天,关彦庭迟迟未露面,阿炳汇报说军区大会叠着小会,中央派发巡视组,对关彦庭及两名总政团长、副政委进行政绩考核,总之,忙得四仰八叉,昏天黑地。

他弯腰给一言不发的张宗廷点了根烟,“关彦庭莫不是顺水推舟,把程小姐留在这里?”

张宗廷眯着眼,“他没理由。新婚夫人在他大权管辖的范畴失踪,是他的耻辱,他对外隐瞒,对内务必和我争出结果。”

窗纱垂在张宗廷肩膀,一抔浓密的浅褐流苏,如威风凛凛驰骋浴血将军的勋章穗儿,“中央考察他,并非好事。他和程霖开始纠缠,省委推波助澜,试图拉他下马,大肆夸张他沉湎男欢女爱,玩物丧志的蜚语。中央把他当作常委班子的头号种子,他曝光丑闻,能得过且过吗。”

阿炳说,“关彦庭不愧响当当的硬茬子,他二十一年清誉也豁得出去。但不牺牲私生活,暴露他从政的狼子野心,沈国安察觉,根本不允他纳入中央领导视线的机会。”

“有得必有失,关彦庭选择哪一项,他失去的另一项,比任何同僚都惨烈。”

张宗廷打开灯罩,将积压在最下层的一纸文件扣住灯泡,七八秒的工夫,纸烧焦一颗漏孔,密密麻麻的文字化为灰烬。

他饶有兴味凝视那摊熏黑的粉末,“他一定来。”

张宗廷料事如神,不仅针对黑道,官场亦是如此,次日清晨,保姆连哄带骗央求我给冷战四天四夜的张宗廷送粥,她说张老板接连应酬,肠胃快拖垮了,昨儿还吐了不少,我也捉摸不透真假,死活不依,由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