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进,里面无人出,中了邪似的,无形拖延了独处的时间。

我浑身冒冷汗,留给我无比欣长的背影的张宗廷,面向银白反光的铁皮门说,“你热。”

我听见那充满磁性蛊惑的声音,心脏仿佛用力一掐,捏得钝痛而酥痒,冰冷又滚烫。

我喉咙微嘶哑,“张老板。”

他淡淡嗯,算是回应我猜测性的招呼。

“你鼻尖有汗。”

我蹙眉捂住,纳闷儿他没回头如何知道的,一掀眼皮儿,目光和他在电梯门凑巧撞了个正着。

他递给我一副丝绸方帕,我迟疑接过,胡乱擦拭一通,急忙还他。

他攥在掌心,漫不经心整理着酒红色领带,“今天的戏,是游园惊梦。江南戏文,你爱听。”

他顿了顿,“我记错了吗?”

我不曾来得及答复,电梯轰隆开启,酒楼老板与高层全部齐刷刷候在走廊,窥伺到张宗廷一半的脸孔,热络殷勤迎了上来,几步的功夫,又不约而同凝滞。

他们显然没预料到,我和张宗廷竟会同乘一部电梯,如此堂而皇之不避讳的出现,纷纷愣住,忘了说寒暄恭维的开场白,场面一度沉默窘迫,幸好人群内戳着几名颇有头脸的商户,久经沙场应付突发状况极其娴熟,从容不迫朝张宗廷抱拳作揖,“张老板,有日子不相聚了,借冯书记的花献我自己的佛,得和您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