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去自如给您拍黑砖呢?这磁带就他妈她给的,她诡计多端,东北数得上名号的男人,在她身上栽多少回了!”

张宗廷夹着烟卷狠吸,眉目沉浸在青蓝色的雾霭中,模糊不清,“她是谁,不用你提醒。过去,现在,以后,我不让你动,你最好别掏枪擅自做主。”

他把烟蒂撵灭在烟灰缸外缘,喷出口中积存的烟雾,“叫陈庄过来。”

阿炳愤愤不平垂下手臂,他说了声是。陈庄应该在附近,总之不在会所,也不远,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将过道堵塞得水泄不通,当电梯门往两侧敞开,一身红衣的陈庄露面,此起彼伏的唏嘘和议论如海浪铺天盖地汹涌蔓延。

陈庄眉头微蹙,她不了解发生何事,这些指指点点像是全部指向她,恨不得扒下一层皮,剜割骨头辨分明。

只是谁也无法料定张宗廷给效忠多年的马子怎样的处置结果,又不敢过分猖獗,断断续续的讥讽钻入陈庄耳朵,吐字极其不真切,她顿时有些不耐烦,“不干活扎堆闹什么。”

虎落平阳被犬欺,显然不是她风光的时代了,人群中有谁不屑嗤笑了声,“要不是前面的死绝了,轮得到她耀武扬威吗?”

不知轻重的小姐帮腔附和,“平时装得像圣女,原来是妓女。”

这两句讽刺陈庄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来得及质问,阿炳伸手拦住她,“陈小姐,廷哥等您,旁的稍后不迟。”

陈庄横眉冷目剜了那小姐一眼,忍着没发作,拐弯抵达包房,门里霓虹闪烁,凭借女人敏感的直觉,陈庄迈入的霎那,浑身的刺儿竖了起来,她视线精准无误定格在我身上。

脚步倏而一顿。

我笑着唤了句陈小姐,别来无恙。

她目光落在茶几被销毁的磁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打一声招呼,转身夺门而出,直奔围拢的人海,抓住其中一名陪酒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凶光毕现的模样,吓懵了那姑娘,她半晌才结结巴巴说,“您…您和几个男人。”

她后半句戛然而止在喉咙,陈庄愈发铁青的脸色,令她畏惧得魂飞魄散。

她带着哭腔大喊红姐,被她求救的老鸨子进不是,退不是,原地反复踌躇,艰难开口解释,“陈小姐,关太太曝光了那碟盘,您…”

她也说不出了。

陈庄无助闭上眼,措手不及的突发事故,大势已去的场面,无比昭示着,她半生风雨,半生旭日的终结。天堂坠地狱的悲怆,迫使她身体踉跄不稳,如飘浮的摆钟,跌宕又落寞,她背对门静默良久,疯了般连连发笑,笑声凄楚,荒芜,大漠无垠,戈壁飞沙,也不及她眉间的沧桑和苦难。

她败了。

她没有败给任何敌人,我也不算。

她败给了自己步步为营的谋划,败给了错误的选择,败给了初始就歪斜的轨道。

她戴着弱小面具,避开了鲁曼蒋璐二女争宠的惨烈,唯独漏掉了鲁曼不是傻子,她预备着后手,偏偏是这最后一招,令她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保镖驾着陈庄,按住她肩膀,像对待一个叛徒,死有余辜的俘虏,完全失了辩解翻盘的退路。

硕大一滴泪珠滑落眼角,溃散在鼻梁,陈庄张嘴便是歇斯底里的呼喊,“廷哥,我为了谁,我为了谁啊!”

她朝前爬了几米,还未触摸张宗廷裤腿,侍奉在侧的保镖一脚踢开了她的手,她整个人向桌角飞去,重重砸在上面,嚎哭声止息了片刻,旋即犹如崩裂决堤的山洪般,大约陈庄这辈子都没失控至如此田地。

我筹谋的一着棋,目的让她绝无还击余地,之所以地点选在皇城,晚宴的声势浩荡,打脸张宗廷打得过火了,他不舍得同我算这笔帐,同关彦庭算定了,夫妻一荣俱损一损俱损,自然也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