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并入一侧转弯道,碾过一块石子,他抱着拖着我屁股,将我从颠簸中解脱,他一边替我穿衣一边指着街道风雪后返潮的墙角,“你看。”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回神,循着他视线张望过去,屋檐下的冰棱,一寸寸消融,滴落在红砖绽裂的缝隙里,一株顽强钻出壳子的冬草,很丑,很瘦,不屈摇曳在破碎冷漠的黑夜。

关彦庭吻着我耳朵,他嗓音仍带着情欲过后的嘶哑,“夹缝里的花草,它盛开时很震撼,夹缝里的救赎,它也很诱人,对吗?”

我浑浑噩噩点头,他从背后拥紧我,脸埋入肩窝,“我们真结婚,好吗。”

我忘记我回了什么,也忘记之后怎样,被他送进房间,躺在床上,我只记得清醒时,屋内只有我,天色蒙蒙亮,那一束刺目的阳光映在我眉目,我疯了一般跳下床尾冲入浴室,伏在水池边吐得天翻地覆。

我手指掏进喉咙用力剜,那些粘稠的液体,却仿佛灌进巨大的熔炉,自动灰飞烟灭,和我融为一体,如纠缠的虅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