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张老板,不留退路了?”

张宗廷鞋尖捻灭复燃的烟头,“沈检察长,何曾给我留退路。我退避三舍,你咄咄逼人,这一回,沈书记保你,想必也吃力。”

他撂下这一句,跳离甲板扬长而去,半米高的海浪掀翻他衣袂,修长笔挺的皮衣攘起强硬利落的弧度,王凛顶着祖宗阴森奸险的注视快步跟上。

一阵扑面而来的呼啸飓风,将衣衫附着的湿汗瞬间凝结成冰棱,也将我拍得清醒了些,我低头笑了会儿,是啊,张宗廷何等能耐,瓮中捉鳖的逆境怎会困住他,他有得是手段绝处逢生,只是我万万没料到,他设下这么庞大缜密的一盘局,把所有人撂进去,就爬出他一个。

西边黯淡的天际毫无征兆飘洒起雪花,单薄的似有若无,坠下高空便融化,脸庞沾染的雪水在这只持久的熔炉蒸发下渐渐恢复温暖,我瞳孔折射着是张宗廷亦正亦邪,祖宗亦疯亦魔的模样。

我莫名悲哀,抹掉氤氲流淌的水痕,人总有不能挣脱的心魔,为情,为权,为利,这里的每一个人,不都距离最初的自己面目全非了吗。

离开码头的一刻,我寂寥仰头,望向混沌的苍穹,一场雪的洗礼,没有星辰,没有月亮。

张牙舞爪的树影,仿佛游荡的无家可归的魂魄,祈盼着火焰,却等来更残忍的寒流。

我和张宗廷,到底是谁勾引了谁,陷在这禁忌疯狂的堕落与痴恨。

我和祖宗,又是谁辜负了谁,甩不掉日久年深的烙印。

我和关彦庭刚坐进后厢,他的吻死命缠了上来,出乎意料,没有前奏,单刀直入,蛮热使我一下子失了神,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喉咙哽住一块海绵,拼尽全力才一丝一缕的氧。

他的吻不似以往,深刻又迅猛,狭窄的车厢充斥着男人暧昧的低喘,和女人细弱的呻吟。

耳鬓厮磨间,他的军装和衬衫尽数脱落,松松散散的挂在壁垒分明的肌肉上,我见过他的胸膛,是我亲密欢爱过的男人中,最具诱惑性感的,野蛮,原始,欲望。

此刻在清幽渺茫的灯塔照拂下,渗透着蜜糖一般米色的油光。

张猛低垂头,将车门合拢,我视线里是港口静谧的雪雾,熙熙攘攘弥漫了一排排的灯与树。

而我的容颜,是大祸将至的惊恐。

关彦庭不由抗拒掀开我裙摆,力量凶猛褪下底裤,我听到撕开裤链的声音,他抵着我的股沟,这是第一次,我冲破阻碍,清晰灼热的感受他的粗壮和勃发。

那一处坚硬可怖,像燃了一簇烈火,生生不息的焚烧我臀部最娇嫩的肌肤,关彦庭右手长满枪械磨出的茧子,粗糙而干燥,他掌心吸纳我屁股多半的肉,重重揉捏着,我不知他是否控制,一波波剧痛,电麻了我的骨头,我右颊紧贴玻璃,真空挤压下五官扭曲变形,来不及卸掉的艳丽妆容,映衬着空洞的眉眼,我窥伺自己的狼狈,像海棠般透明苍白。

想大叫呼痛,祈求他停止,却发觉喊不出。

我意识到他体内的躁动和情欲表现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下身已经完全赤裸,最后一拨处置残局的公检法警车挨着围栏驶离时,我有预感为首一辆会停,果然在持平后备箱的霎那,一剂嘹亮的刹车爆发,关彦庭虽然激烈吻着我,但对方车窗摇下的瞬间,他含着我舌头吮吸了最后一下,顺势把我按在他怀中,以自己挡住我光洁的春色,张猛恰到好处打开门,我们相拥的姿势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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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奔驰车摇下后座玻璃,露出半张晦暗的面孔,只看男人下颔的胡茬,我便认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