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恻的红尘之气,“关先生难不成还要深入肺腑的?”
他指尖抚摸袖腕佩戴的表盘,一副若有所思,“可以尝试。”
我沉默盯着他。
他执杯意犹未尽嗅了嗅茶香,“有些事,我不说,你不讲,谁也不会知道。”
关彦庭是否趁人之危我不清楚,但最起码,和我这样身份的女子来往,分寸若拿捏不当,受累的是他,他千辛万苦爬到如今位置,岂会自毁前程,我便是放心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与他讨价还价。
“程小姐欠我一次半根舌头的吻,对吗。”
我默不作声,耳根绯红,他偏要等我亲口说,我摆弄一盏冷却的茶,低低嗯。
“整根,加一次。”
我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关先生脱了军装,也有不正经的时候。”
他镇定而从容,眺望远处的群山连绵,波光起伏,“程小姐让我顿悟一个道理,使些必要手段,才能得偿所愿。”
他含笑凝视我,舌尖舔过削薄的唇,“正经人,就不能在风月里偶尔不正经吗。”
150 有我陪你还怕吗
我见过穿白衣的男子那样多,而关彦庭,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刚烈铁血的轮廓之下丝丝缕缕的风华与柔情,仿佛一抔漩涡,一窖陈年的酒,醉在人心头。
他没有张宗廷的清冷狂野,没有祖宗的倨傲邪气,他包裹在衣衫里的儒雅庄重,令人想撕碎,想靠近,想亵渎,把它据为己有。
山间的残阳拂过,弥散了醇厚的茶香,清风如画,这场景白璧无瑕,摄人心魄。
我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在晾干的茶叶筐里挑挑拣拣,“关先生肯帮我,哪怕你再不正经,我也受得住呢。”
他解开两粒领扣,露出清瘦的锁骨,挑眉哦,“程小姐或许不了解,我做陆兵少尉时,百米之外的枪靶,我是唯一射穿的。”
我一时犯糊涂,不明白他的意思,恍惚问他是枪法准吗。
他翘起拇指,抚摸青釉色的杯口,“一射击准,二频率狠,三力量凶猛。”
关彦庭耐人寻味望向我,这一眼我便如梦初醒,才消退的红晕悄无声息浮了上来,我也算烟花柳巷摸爬滚打练就一身铜墙铁皮,偏生他总能捏住我那点残存的纯真。
他漫不经心撑着下颚,问我这样还受得住吗。
“关先生骨子里倒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