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心脏也惶惶不安,似乎将要降临一场风暴,我嗅到了那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而其他人浑然无觉。

我撒泼耍赖缠着张宗廷,任由他怎么诱哄我,扒拉我,我也不撒手,仿佛和他长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死活不分开。

他低头打量怀里无赖的我,“怎么这么不听话。”

阿炳不断看腕表,多次提醒他恐怕来不及了。

我两腿盘着张宗廷腰腹,挂在他身上,“我也要去,我自己闲得慌,快长毛了。”

他挑眉笑,“哪里长毛。这里吗。”

他说着滚烫大掌摸进我的裙底,指尖灵巧一挑,顺势向肉里挤入,我咬唇禁不住闷哼,伏在他肩膀,有气无力说,“浑身长毛,就不想自己留下。你不带我,我把你房子烧了。你看我敢不敢。”

我极少如此消磨人,这几日更没有过,张宗廷的手横倒里面不再动作,好一会儿他抽离出来,停在湿淋淋的边缘。

他吻着我脸颊,温柔哄着,“不安全,我很快回来。”

我疯狂摇头,四肢百骸都颠簸着抗拒他,阿炳在一旁也催促,他没了法子,只能托着我屁股,将我抱上了后座。

以往乘车我爱犯困,坐不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打盹儿,而这一回,我伏在张宗廷胸膛,他的每一下喘息,心跳,我数得清清楚楚。

强烈的不祥之感迅速占领我五脏六腑,我睁着眼,麻木眺望车外的幽暗山林,黑龙江的不毛之地正是东郊,冷僻荒芜得很,山路盘根错节扶摇直上,无比的曲折,两旁山脉形成一面扇形夹缝,仿佛随时要坍塌,压得人透不过气。

阿炳挂断一通电话,他扭头对搂着我的张宗廷说,“南通水运进港的两百公斤白粉,阿勇盯着顺利卸货了,在东码头1号仓库。我们下家是澳门葡京赌场,对方一周内催货两次,拖不了了。”

张宗廷淡淡嗯,“明晚出。复兴7号遮了东北的天,这期间任何交易,条子都顾不上。”

“沈良州那批偷渡欧洲的数亿国宝今晚出境,他留了后手,走西码头。出事撇干净,找不上他的南北根据地。”

阿炳顿了顿,“也算好事,他的买卖自顾不暇,没有多余精力盯死我们和老Q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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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走私的那批国宝,我早有耳闻,不仅数额巨大,且是原本送往沈阳博物馆的特等佛像,国库盖过章的,他利用职权擅自偷渡欧洲,倘若泄露,莫说他,沈国安的船必翻无疑。

我尤为紧张盯着阿炳,他在照明灯指引下,左打方向盘,朝半山腰急驰而去,“廷哥,需要吩咐阿勇阻截吗?”

张宗廷面无表情注视着前方灯柱四周的山石和林木,“西码头有你的人吗。”

阿炳说有。

他低笑,不辨喜怒,“沈良州难道没有安插眼线在我这里吗。”

他大拇指摩挲腕表的表盘,“不会如此凑巧,我和老Q接头,他恰好西码头走货。他掐算准我不甘顾此失彼,一定落实军火,才有心思和他斗。”

我紧咬后槽牙,耳畔嗡嗡的,手心里的汗渍密密麻麻漫过掌纹,拖出黏糊糊的湿痕,阿炳依旧怀疑我,才因转移军火打消不久的疑心,又为这话尘嚣直上,“廷哥的意思是,您身边有沈良州的眼线。”

我蓦地窒息,眼睛一眨不眨,阿炳瞥了我一眼,张宗廷没等他开口质问,干脆否认,“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