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横财。
卧薪尝胆大抵如此了。
现在唯一的赌注,我命令阿炳临时改道押运相反方向的那批军火安然无恙,一旦也漏在祖宗手里,张宗廷天大的能耐,挨一刀放血是没跑了,搞不好白道的能趁机整垮他。
二楼楼梯口坠下一具躯体,砸在不远处的空桌,重重的抽搐两下,血泊里没了动静。
浓稠的腥味刺激得我四肢僵住,前一秒风平浪静的茶馆,这一秒竟遍地狼藉。
视线所及,倒下的马仔堆叠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存在于被王法和官僚所掩埋的角落,不愿为无知的世人揭开,权力的逐鹿,必定踏着无辜的皑皑白骨,活着的地狱,从不缺少无助的双手和半点光亮皆无的眼眸。
恰似这一刻,夜色遮住了阳光,听得见枪声,闻得到血泊,却看不清罪恶。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做了万全准备,眼下的场面我也慌了。按理说,祖宗派我做间谍,对我抱着十足的把握,我会对他、对这份长达两年的感情赤胆忠贞,他许诺我唾手可得的名分与利益,我怎会为一段虚无的风月而冲昏头脑,他应该按兵不动,何苦费兵卒,费精力,只待我顺藤摸瓜,再出兵一举拿下复兴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