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我奉劝程小姐,安分守己跟着廷哥,不该有的心思,最好彻底打消。枪子儿不长眼。”
我捏紧拳头,五脏六腑升腾起灼热的烈焰,烫得皮与骨撕心裂肺的疼,我大口喘息着,想平息这股痛苦,仓皇中一把抓住旁边的黄色灯罩狠狠一扯,灯几番扭摆摔倒在地,冰冷的灯泡化为一滩碎裂。
我抚着胸口,无力跌坐在沙发,一时间失魂落魄。
旁观者清,祖宗待我也许确有两三分真情,是我贪图太多,忘了身份,以致面对不了这份凉薄和失望。
保姆听见巨响从厨房跑出,面对一地狼藉吓得不知所措,“程小姐,您割伤了吗?”
她试图摸我检查,我理也没理,径直越过她上了楼。
我在屋子里闷了一下午,傍晚五六点太阳落山,张宗廷仍旧未归,我坐在露台修剪一束红白相间的野玫瑰,连花瓣都长着尖锐的短刺,很扎手,可盛开时格外娇艳,含苞时又很丑陋。
保姆从后院进屋,穿过客厅去厨房,她瞧见我,笑眯眯说,“是张老板买回给您消磨时间的,他怕您闷。”
我持剪子的手一顿,拨弄了几下绿叶,“他怎么买这种花。”
“张老板说程小姐性子倔,一定喜欢野玫瑰。带刺儿的女人才有味道。”
我扑哧一声笑,“色胚。”
我修理整齐后,将花瓶搁置在一处适合摆放的角落,夕阳西沉,万丈霞光,透过窗子星星点点的洒落,明艳无双。
我站在那儿欣赏了半晌,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我想吃桂花糖。”
保姆擦桌子的动作微滞,“您说现在吗?”
我抻着懒腰嗯。
她看了看挂钟,“来得及,我给您买。”
她没耽误功夫,撂下抹布便走,我又支开了玄关两名保镖,当偌大的别墅内只剩我一人,我毫不犹豫冲向客厅座机,有条不紊拨出一个号码,我非常清楚,我的手机一定被监听了,阿炳对我敌意太大,张宗廷当众给了他难堪,不许他动我,就算阿炳背后搞这些,他知道了也不会干预,可不论如何,他们想不到监听自己,更想不到我胆大包天,拿座机联络祖宗。
那端响了五六秒才接通,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我是谁,我报了姓名,他一愣,“程小姐?”
“我找二力。”
“力哥在包房谈事,程小姐方便由我转达吗。”
我不信祖宗身边没卧底,明里暗里沈国安结下的梁子多如牛毛,随便拎出一个都有门道,麻烦惹不起,当下风紧,我不敢冒险,“不方便。”
马仔沉默片刻,“您稍等。”
时钟分秒流逝,我在极致的紧张和焦灼中盼来了二力一声喂。
“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