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声带略嘶哑说,“你找过关彦庭。”
无时无刻陷于监视的滋味很糟糕,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闷笑,抖落一截修长的烟灰,“在东北,没有我不清楚的事。”
张宗廷的确运筹帷幄,我自认出手够快,摆平关彦庭这位参谋长,又及时约了九姑娘,未曾想还是落在他后面,被他躲在角落瞧了一场大戏。
他总能先于一步,将风波涉及的所有人,都牢牢操纵在掌控中,我看不惯他这副猖獗德行,冷笑说你知道还多此一举问什么。
他吸了一大口,姿势和表情狂得要命,烟蒂迅速焚化,残存所剩无几,他灵巧白皙的指尖掐灭火苗,仿佛感觉不到烫,“如果你闲,陪我睡一觉,如果不闲,就安分守己。”
“张老板和他不是盟友吗?一起算计良州,你平安出货,他进了省委,真是一招绝妙的棋。怎么,不许我抛饵,挖你的墙角了?”
他反手甩出窗外,腾出的另一只,趁我挖苦他时,干脆利落的冲过来袭击了我,把我卷入他胸膛。
骨腔回荡沉闷的呼吸,一下一鼓,一跳一收,抨击在我脊背,莫名的阵阵颤栗,“小五。”
他依旧缠绵悱恻唤我,结实的手臂环抱腰际,往怀中用力按压,揉捻,“一味和我作对却毫发无伤的人,只有你。我自己都讶异,一个世人眼中的魔鬼,土匪,会再三为女子毁灭原则,更改底线。”
本是情话,我听了并不热乎,反而冷飕飕,密密麻麻的寒意,迅猛之势从头到脚流窜,我抖了抖,张宗廷控制住我肩膀,将我旋转面对他,他勾挑我下颔,左右端详,我与他满是惊涛漩涡的瞳孔对视,一股浓烈窒息感堵塞了喉咙。
他笑容慢慢凝固,藏在严肃阴郁的皮囊下,“老实些。这是我对你的警告。”
他硬,我也不软,我扬起下巴,“我不听,张老板能怎样?”
他片刻无声,我凑近,鼻尖挨着他鼻梁,媚态横生,顾盼神飞,“除了睡我,你还有什么降服我的能耐。”
他嘴角纹路的弧度由浅至深,受制于岁月年纪,破壳而出的皱纹长在他那张面容,也是性感诱人的颜色。
他薄唇似有若无磨蹭我额头,“不是还有我们的孩子。他父亲降不住母亲,他也不能吗。”
我面色骤变,整个人如临大敌,本能捂住微微凸起的小腹后退挣脱,“你休想打孩子的主意!”
我停顿,咬着牙,“良州没死,我不是寡妇,孩子怎样也轮不到张老板头上。”
他若无其事掸了掸衣领被我压出的褶皱,眼眸笑意未减,“万一是我的种,你猜我会让他认贼作父吗。”
他低低发笑,像多么荒唐的故事,妄图改写,却早在开始注定了结局。
在他将离开的前一秒,我双眼赤红,握拳朝他背后大吼,“不会是你的!即使是,你以什么身份掠夺。阿炳告诉我,你这一世都不能娶妻生子,你是刀尖行走的亡命徒,是随时提着脑袋抢饭吃的混子,你有资格做父亲吗?你立业无法成家,凭什么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隔着单薄透明的衬衫,我清楚看到他身型轮廓霎那紧绷,僵硬,在不断膨胀,直至彻底石化。
他侧过身,眉间温柔收敛得干干净净,脸孔一寸寸皲裂,冰冷,仿佛一潭寒冷的冰泊,说不出的阴森,前所未有的震怒如汹涌的涨潮,铺天盖地弥漫上岸,吞噬着堤坝的生命。
他猝不及防的探出手臂掐紧我脖子,粗糙指腹抵在咽喉,钝痛作呕,我忍了又忍,最终朝他身上吐了一滩水。
这一时的张宗廷,暴戾,嗜血,动了杀机。
他不肯接受,他在我心中,是这般不堪的模样。他更不愿理会残酷的,冷血的,万不得已的现实,无非寻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