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残暴、勇猛、窒息的深吻令我完全没了力气,我死死攥着他衣襟,他喘息着,两瓣濡湿的唇含住我鼻子,舌尖浓烈的烟味逼慑我,像令人失了魂魄的药,流窜血液,麻痹神经。
他白皙近乎纸一般干净的脸孔,流淌着晶莹的汗水,沿着我的眉骨,我的发梢,如数坠落,交缠在我和他相贴的胸口。
“小五,你相信我。如果我知情,轮不到沈良州,更轮不到姓关的,我一点苦也不让你吃。沈国安动你,我敢炸了他。”
我双眼血红,注视着同样震怒的张宗廷,我知道他没骗我,但最终,我没有给予他只言片语。
他再次抱紧我,抚摸我不断颤栗的身体,吩咐阿炳回去。
车抵达别墅,他让保镖将鲁曼叫到书房。
鲁曼在厨房炖汤,来得很匆忙,围裙还系着,带进一股浓香的气息,她原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妇光鲜亮丽便是对男人最好的挽留,或许她和我一样,也深爱着自己的金主,甘愿忘乎所以,用尽一切方式,长久的延续,维持这份感情。
她推门进入的一刻,映入视线的一幕是张宗廷在窗前为我梳理长发,温柔缠绵的阳光穿透玻璃,落在他轻柔细致的手上,鲁曼有些不是滋味,她等了片刻,张宗廷松开我摊在他掌心的发丝,面无表情望向她。
“你过来。”
鲁曼不知东窗事发,她脚步坦然从容,“廷哥,我炖了一锅海鲜汤…。”
张宗廷反手一巴掌,甩在鲁曼脸上,这一下又狠又快,皮肉交错的声响,在寂静书房内炸得惊天动地,鲁曼承受不住,挨得猝不及防,整个人朝旁边衣架撞了上去,她轻飘飘的重量激不起涟漪,可衣架摇晃了几秒,无比笨重砸在地面的砖石,发出尖厉刺响,浮埃飞扬,她脸孔蒙了一层细尘。
门外驻守的马仔也被这一幕震撼住,大约张宗廷第一次动手打女人,而且打的是鲁曼,他们一霎那呼吸停滞,不敢惊扰房间内。
鲁曼匍匐在墙壁,本能抓紧门框,她歪扭在那儿懵了好久,才有一丝迟钝的反应。
她瞳孔闪过错愕,委屈,茫然,最终统统化为不可置信。
蜿蜒的血迹顺着唇角流淌,一滴滴,凝结为一串,惨白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张宗廷不给她适应这局面的机会,他二话不说,泛白的五指扼住她。
“你的身份是什么。”
鲁曼说不出话,他稍稍松了半寸,她隐忍啜泣,强撑着在我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廷哥的女人。”
“我高兴,我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你活腻了直说。”
鲁曼整张面孔都在颤抖,分不清是他无情凉薄的话,还是她内心浮出水面的恐惧。张宗廷将她头颅抬得更高,“谁给你胆子,隐瞒我消息。”
鲁曼的脸以一个极其扭曲的状态,在他掌心堆叠,幻灭,变形。
她眼眶通红,呜咽良久,一字不吭。
张宗廷掐着她下巴的两指,缓缓移动,抵达脸颊,再次捏紧,捏得她红唇撅起,鼻梁也皱巴,“不回答是吗?”
他动作粗暴往前拖拽,她被迫抻离,双脚悬浮在地面上,这样的姿态,她几乎不能喘息,额头憋得涨红发紫,阿炳见状试图求情,可他意识到张宗廷此时的愤怒程度,远胜过丢失油田,他挪动的脚,又退了回去。
“如果那伙人动了杀机,你想过后果吗。小五很可能回不来。白道的弄死一条命,易如反掌。”
张宗廷的表情是平静的,了解他的人清楚,他越是在一件应该暴怒的事情中镇定无波,越是严重,可怕。
“可程小姐不是回来了吗。”
鲁曼哭着反驳了一句,张宗廷不怒反笑,冷入骨髓,阴恻恻的席卷着她,“她回不来,你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