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盆子不能乱扣,文晟适可而止,沉着脸压下这股子邪火,两人落座,侍者又呈上一壶热酒,他们不咸不淡的聊着。
“有吗?”
文晟反问怎么没有,记得你二十五那年升任,大家等你一个,可你呢?举着扫帚来了,说你的值日。非但没受处分,领导器重你正直,从此你是平步青云。
他们一同发笑,文晟边笑边指着他,“心机。你平民出身,爬到今天,单凭刚正不阿绝对混不下去,仕途最残酷狡诈的圈子。”他握拳捶打关彦庭的腹部,“你这里没点花花肠子,他们信。”
文晟点了点自己鼻子,“我不信。”
关彦庭淡笑不语,他趁着文晟说到兴头上,手背敲了敲桌角,“张猛。”
门随即推开,关彦庭漫不经心瞥了我一眼,“送程小姐回去,机密事,外人不便在场。”
文晟刚斟满两杯酒,闻言厉喝,“慢着。”
他的人齐刷刷堵塞住门口,张猛一下子驻足。
关彦庭执杯的手稍顿,锋芒的精光凛冽一闪,很快敛去。
文晟一副识破诡计的胸有成竹,“谈什么,不妨直言,我不留你,我和她稍后有账算。”
关彦庭侧目睨他,“哦?和女人算账吗。”
文晟晃动着半杯不满的白酒,“女人分很多种,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不会计较,倘若披着女人的皮囊,长了蛇蝎的心肠,残害舍妹,我当然要算。”
“巧了。”关彦庭慢条斯理卷绕起几折袖绾,裸露一截精壮的小臂,“这位程小姐,是个惹祸精,有人早几个月托付过我,外面遇见她,一定将她捉住。文团和她算账,我不干预,但别人的嘱托,我不能食言。”
文晟的神色和腔调皆意味深长,“你最近,很喜欢管闲事。”
“偶尔管一管,陶冶情操。”
关彦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噎得文晟皱眉,掐不得,吵不得,不硬不软的搪塞回,一点辙没有。
“文团长,有些事,归根究底,你我都是局外人,何必起争执,你清楚我性子,我轻易不开口。”
他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威胁,可落在了耳朵里,逼慑又烦躁,说不出的森冷,文晟眯眼沉默的空当,关彦庭再次挥手,“带她走。”
斩钉截铁,干脆果断,仿佛大练兵的战场上,君临天下气势恢宏的指挥,张猛立正说是。
文晟这一次没有阻拦。
我跟着张猛,穿梭过四名眼巴巴张望的下手,一路疾步离开了酒楼。
不得不说,我今天是走运了,否则落在文晟手里,我得脱层皮。
当然,走运也是巧合,关彦庭和文晟明显对彼此的行踪了如执掌,而关彦庭更胜一筹。文晟前脚有所动作,他后脚就跟来了。
我坐进防弹吉普,张猛回头对我说,“程小姐,我开车,不便送您,您联络司机,尽快到这边接您。”
我理解他言下之意,载着我招摇过市确实惹风言风语,我笑说我明白。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告诉他地址,张猛很为难解释,“主人在内里风评非常好,最近遭小人讹传,称他与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这样的谣言会毁掉他苦心孤诣积攒的声誉,我不得不谨慎。”
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话分明指着我,别说关彦庭不搞风月那套,就是搞了,东三省有几个人能掀起这么大波澜,自然是响当当的头牌泼脏的效果最佳。
我隐约明白,祖宗老子保我性命,不惜亲自出马驳回文晟的索要,是为了什么。
我起先以为他贪婪好色,想要尝个鲜儿,东三省的三大头牌之一到底什么滋味儿,如今看来,留着我有更大用处。
我视线扫过俱乐部三楼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