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不翼而飞,揣进谁的口袋,早是一笔糊涂账了。

抵达晚宴场地,门口的花篮铺了一条长龙,倒是挺规矩的,不在酒店,不在会馆,包下了哈尔滨市区的一层展览厅。

白道的占据半壁江山,不能太花里胡哨,总要把面子做得堂堂正正些。

不知怎的,在一街之隔的衣香鬓影人海攒动,莫名的烦躁大幅度席卷了我。仿佛一面纱,它遮住我的眼,遮了很久,却在一点点揭开。

我自以为有本事掌控天下男人,多么奸诈的权贵,多么贪婪的本性,我也能招架自如,运筹帷幄,然而现实似乎在偏离我的轨道,我连自己都掌控不了。

这些拥有着千变万化脸孔的男人,他们是锋利的刀俎,我不过是一条顽强的鱼。

二力扭头瞧后座,“州哥,我不进去了,车里等您。张宗廷也会来,政府那边消息他今晚要捐五百万。”

祖宗抬眸,“指标总共多少。”

“一千万。张宗廷是破财免灾,他不割肉,白道的老虎就千方百计抽他的血。”

“松原有消息吗。”

提起松原,二力忽然看我,他目光讳莫如深,停顿了几秒才移开,他不会无缘无故用这副眼神打量我,我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跳。

“九姐与张宗廷议和,她帮忙打通松原的黑社会,共同掠夺林柏祥的油田,张宗廷拿三块,九姐拿一块。张宗廷不动九姐,保她在吉林的地位。另外,按照您吩咐,风声泄露给林柏祥了。”

祖宗捏了捏鼻梁,“继续盯。”

他正要推门下车,我犹如一条蛇细密而火热缠上他。

祖宗钳住我下巴,将我从他胸口推开,嗓音有些染了欲的沙哑,“老实会!”

我不依不饶朝他耳蜗里吹气儿。

祖宗略偏头,打量车外的景象,这车停在红毯尽头的一米之外,正对着展览大厅入口,人来人往,有点动静很明显,祖宗犹豫要不要满足我时,我已经骑跨在他胯间,不容他拒绝我,拉下裤链,“良州,我要你现在爱我,立刻。”

他怒火凛冽,问我贱不贱。

我被他吻得神志不清,失去了分辨的意识,一味顺着他答,他问什么我都说。

他像是真生气了,又像是在调情。

我嗅到血腥味,他口腔内蔓延开来,是我臀部破了的皮肉,虐待的极致欢愉里,我眼前晃过一张张脸,来自天堂,来自地狱,来自黑白交缠,或者五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