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其实没那么难过。”

“我知道。”艾米冲她眨眼,“不然我这会就过去抱你了。”

她俩看着对方,让凌穗岁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就这样干看着,竟然也不会尴尬。

她很高兴,自己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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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演员们在开拍前破冰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凌穗岁和几位同事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她很快就和大家建立起了对戏时的默契,这点在她和艾米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从最直观的表现上说,她们笑场的次数远远少于导演的预估和容错。艾米还以为可以早点下班,没想到导演说既然这样今天就多拍点。

“很好,这是我第一次和文森特合作,没想到他是即兴发挥型的导演。”

艾米和凌穗岁吐槽,“看来我们的成片质量在一定程度上要寄托于运气了。我这不是贬义,而且希望它往好的那面发展。”

“这没什么不好的。”凌穗岁安慰她,“我们拍的本来就是很新的东西,如果导演循规……如果导演过于守旧,那我才要担心呢。”

她说到一半时的卡顿,是因为一时半会没想好怎么用英文翻译出这个成语,不得不换一种表达方式。

但艾米还是挠头:“你说话也太长了!好多那个什么……就是,那些很正式的语法,难怪别人会传你天天在剧组写论文。”

她又想到一件事:“我记得前后几版剧本里,molly的台词就有过类似的变动。本来一句很简单的话,编剧改成了很复杂的长句,应该也有参考你的说话风格。”

凌穗岁:“……Maybe?”

为了不被嫌唠叨,她把回答缩减成了一个短语。

但凌穗岁真觉得不怪她啊,她就是下意识用了高分表达……

其实从她第一次来美国拍戏时,同事们就提过这件事,当时外网对留学生有个绰号叫“东方莎士比亚”,于是也有人喜欢这么称呼她。

凌穗岁一开始想过要改,后来发现习惯成自然,就理直气壮不改了。

语言只是用来交流的工具,美国人连各种口音都不介意,她说话的句子长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个特点放在角色身上,其实也能算“东方特色”。不管它是好是坏,如果能被观众记住,这就叫辨识度。

编剧们从凌穗岁身上得到的灵感不止这一处,这个项目里的专家学者对华国文化很有研究,中文也很流利,但论起对土生土长华国人的了解,这群华裔显然不如她。

凌穗岁还给他们提供过一个参考意见:大多数华国人的性格是有点拧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