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有很大帮助。
上午是校园戏,凌穗岁穿上校服,找到高中生程以沫的感觉坐在教室。
她戴着眼镜听课,视线却时不时往班长的座位那边瞄。
在前面的剧情里,程以沫竞选班长输给了她,不过她本人是心服口服的。在程以沫心里,班长简直是她梦想中最完美的样子。
她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在班上人缘也很好,老师们都喜欢她,各种活动都是她出风头,她还有几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周末总是出去玩,总是有花不完的零用钱……这简直是程以沫做梦都想要的人生模板。
程以沫羡慕的人非常多,在她的视角里,好像身边所有人都比自己过得好。
程以沫总是往那边看,因为班长请假了。她没有生病,只是说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总感觉很难受,她妈妈就打电话给班主任,把她接回了家。
天哪!这对程以沫来说简直不敢想象。“只有生病才能请假”这句话已经深深扎根在她的脑海,如果她和爸妈说心情不好不想上课,他们一定会骂她,甚至用衣架打她的。
程以沫太羡慕了,这种感觉她还不能和任何人说,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可以倾诉心声的朋友。有任何情绪,她都习惯了自己消耗。
凌穗岁一边听课,一边隔几分钟就用手触摸额头和耳垂,表情变得很失落。
不烫,就意味着没有发烧,她没有生病。
按照凌穗岁的理解,程以沫并非受虐狂,她只是想回家了而已。
程以沫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凌穗岁得知道。
其实家庭并不能给予她任何情感支撑,这个固执的、可怜的孩子,只是下意识地模仿班长的行为,营造被爱的假象欺骗自己。
她隔几分钟就要摸头的行为引起了同学的主意,镜头移过来时,文艺问她:“以沫,你不舒服吗?”
凌穗岁表现出迟疑,她愣住片刻,然后说:“我有点头晕。”
她轻微地晃了晃脑袋,既是心理暗示,也是被同桌问到时的即兴表演是程以沫在演。
以凌穗岁的水平,要表现出中学生的刻意反而有点难了。第一条的时候,导演喊了停,让她浮夸一点,刚才的表演太丝滑太自然了。
虽然刚才是对她的夸奖,但表演时,贴合角色的优先级当然远高于炫技。
凌穗岁立刻调整状态,神态没怎么变,就是语气有点漂浮,眼睛也连续眨了好几下,任谁都看得出她有点紧张心虚。
导演没喊停,虽然这和他要的“浮夸一点”有所差距,但凌穗岁理解的版本显然更好,他肯定是放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