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说过的许多,譬如他哥对他过度的关心和管教。
我轻咳了一声,陆绪立刻向我看过来,然后很傻也很高兴的对陆鹤闲说:“哥,晏云杉叫我了,我先走了啊。”
陆鹤闲向我看过来,眼神里的厌恶和敌意无法掩饰,我也就此确定,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觊觎着他的亲弟弟。
而陆绪无知无觉。
他告别了他哥,向我大步走过来,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我领走了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狗。
就占着哥哥的身份又怎样,陆鹤闲争不过我,陆绪是我一个人的。宁愿自己淋雨也要给我买伞;骑车跨越半个城市,只为了给我买我喜欢的蛋糕;每天早起,帮我去食堂打包早餐;周五放学后旷掉自习,吃火锅的时候帮我涮……
所有这些,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常常想给陆绪打一个标志,又或是带上项圈,告诉全世界他的主人是我,无论他对谁笑,无论他对谁摇尾巴,每一个被他的阳光和微笑照拂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不容觊觎,他是我的私有物。
只要我想,他就必须回到我身边。
未来的某一天,陆绪会心甘情愿地打上我的标记。我为他设想的是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属圈,永远的枷锁和束缚,牢牢地将他捆在我身边,任何人看到都会明白,他属于我一个人。
认识陆绪以前,我只向往自由。
孑然一身出逃是我必然的未来。
认识陆绪后的某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也是我向往的一部分。
我的未来必须有自由,也有陆绪。
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我如愿继承了母族的信托和股份,长出羽翼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囚禁我的罪魁祸首,从这一刻开始,我只要自由。
但晏虞显然预料到了。
他提前收缴了我的所有证件和通讯设备,气急败坏地把我锁在顶楼让我想清楚。深夜我从阁楼的窗台爬出去,坐上母亲安排好的飞机,孤身一人飞向万里之外。
我坐在飞机上,借了随行人员的手机给陆绪发消息,让他乖乖等我。
我再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我的小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