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杉捏得我下巴也痛,他的声音有一些哑,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中央空调。我不需要你随手施舍的好意,你明白吗?”
“那你想要什么呢?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明白他,或许我从来都不明白他,因为他总是把很多话藏着掖着。就像我曾经不明白他为什么丢下我一样,我也不明白一切都解释清楚,我们也都各有所爱之后,他还在纠结什么。
我已向他阐明我的立场,我不再爱他,不会再纠缠他,但我仍祝福他的未来,不希望看见他的眼泪。
晏云杉的手指在我的下巴轻轻摩挲着,他眼中的那片海逐渐平静下来,潮水退下,不再闪烁着让我难以呼吸的湿润。
半晌,他哂笑,“我在希望你明白什么呢?你这个迟钝的蠢狗。”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魂掏出来,塞到你送我的那只丑乐高狗里面,这样就可以把你踹在口袋里,你不会说蠢话,看无关的人,卑鄙的人伸手来偷的时候也能一下就被我抓住。”
“又或者其实你什么都懂,只是装傻,想听我说,想看我在你面前服软认输,就像昨天你要我和你的助理预约私人行程一样。那时候很高兴吧,有没有觉得扬眉吐气?”
“没关系,今天你想要,我就说给你听。”
“我没有装傻”
“闭嘴。”
晏云杉的拇指上移,封住我的嘴唇,阻止我的所有发言。
“陆绪,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许你不在乎,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你都只有一个选择”
“重新忠于我,重新爱我。”
之前的平静与退潮都是为了此刻到来的疯狂海啸,他的手指移开,我刚想说话,就被猛地堵住了嘴。
我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间全是晏云杉的气息。属于他的两瓣浅色唇瓣原来也温暖而柔软,他捏着我的脸颊不让我逃开,而后笨拙地向里探。
海啸席卷每一个角落,势不可挡,所过之处皆留下印记,标记毁灭与新生。
反应过来之后我挣扎着捶他想让他滚开,却只觉得浑身发软,晏云杉岿然不动,另一只手架着我,过长的睫毛颤动着扫过我的鼻梁。
他的吻中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苦涩似乎从他的身体渡到我的身体里,窒息和痛苦一起袭来,画框仍然硌着我的后背,却仍然只能被动地承受肆虐与侵略。
我仍然没有学会在接吻时闭眼。
灯光在我眼前变成模糊的点,我呆滞地注视着会客厅,又看见那只微笑的乐高小狗。
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晏云杉仍旧没有说出的,我的问题的真正答案
他爱我。
这是我真正错失的,整整十年。
装载在这座过于空旷的房子里。
装载在与名叫Roy的德牧一起度过的时间里。
装载在微笑的乐高小狗身体里。
装载着等待、期盼、怨恨与不可救药的爱。
窒息的感觉太过绝望,我难耐地哼了一声,晏云杉终于松开我。
没有他的支撑,我直接软倒在地上,急促地吸入空气。
晏云杉在我面前半跪下来,嘴唇很红,玉白的面颊泛着粉,撩起我的脸,拇指指腹碾弄我的嘴唇,而后继续试探性地向内,去碰我还在发麻的舌尖。
“不会换气吗?”他嘴角明显地上扬,“你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上床那么多次还不会接吻?”
我感受着显然不正常的失力和疲惫,质问晏云杉:“你给我吃了什么?什么时候?”
晏云杉的手很放肆地抚摸我的脸庞与头发,他微笑起来,面部线条柔和,“如果你没有变心,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