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那时候我是想的,我想和洛棠做爱,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但我若是这么回答,他必然会用更刻薄的语言讽刺我。
于是我说:“我只是爱你,想让你重新喜欢我。”
洛棠笑起来,露出可爱的梨涡:“陆绪你真的特别贱诶。我在你身边五年,你对我爱答不理,把我当成替身当成保姆,就是没当成爱人。现在我不要你了,你又凑上来,甩都甩不开,连让我操你都愿意。”
心绞痛又一次发作,呼吸有一瞬间变得很困难,我扣紧手心,吸进鼻腔的空气变得干冷,莫名发酸。我注视着他的笑脸,听见自己缓慢而艰涩的呼吸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炮灰渣攻,要是在白月光和替身见面之前就对替身下手,他们还怎么HE?所以我注定迟钝,注定慢人一步。
“……我只是爱你。”我重复,哪怕我知道我的爱对他来说不名一文。
洛棠的眼睛在阳光下亮亮的,“那你现在把刚刚的袖扣找到,我请你上去喝杯咖啡。”
我单膝跪在草丛边,很专注也很沉默,在枯黄的落叶和深绿的青草之间找那枚小小的袖扣。
我很清楚,找到袖扣也只意味着我能上去喝一杯咖啡,这并不代表什么,譬如原谅或者重新开始。洛棠也许只是在刁难我,或者在布置一项任务之后奖励一块肉骨头。
但我想去喝一杯咖啡。
我在想:能否去看看他的新家是什么样的?真正的洛棠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华丽还是简约?他是一个人住吗?还是已经准备好与……同居,选择一套随时欢迎留宿的房子?他会请我喝什么样的咖啡?他自己冲的吗?
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在他走之后去找它。
它本应该成双成对。
我的手因为冷而有些僵硬,其实已经到穿羽绒服棉外套的季节了,但我为了我的形象,以及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所以只在西装外套了一件大衣,勉强能够御寒,但在室外呆久了还是会冷。
深绿色的宝石融入深秋暗绿的草地,被枯叶掩埋,偶尔有经过的行人,很好奇地探头看看我在做什么。
我专心致志,搜遍花坛,最后发现其实它就躺在我脚边的银杏叶下。
袖扣被我小心地拾起来,重新拾起我跳动的心脏,拭去表面的灰尘,确定宝石仍旧闪闪发光,然后拨通了单元门口的门禁。
我把袖扣对准摄像头,尽可能平静地问:“我可以上来了吗?”
洛棠没有回复我,但是单元门打开了。
我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三层,洛棠已经打开门,他丢给我一双一次性拖鞋,勉强地允许我进门。
和装修古典华贵的润玺园别墅完全不同。
奶油木纹砖在阳光下是很温馨的浅黄,可见的大部分区域通铺了毛绒的米白色地毯。客厅空间很大,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了一个画架,颜料画具凌乱地堆在一边,相对的位置放了一个藤蔓吊椅,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都收拾得很整齐。
与地毯同色的沙发上摆着同样毛茸茸的抱枕,家具都是原木风,错落分布的绿植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生命力。我不知道是房间里的地暖还是因为颜色的错觉,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由下至上,连手里的袖扣都不再冰凉。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家。
我其实也很喜欢。
我想象某一个有阳光的下午,洛棠作画到疲惫,于是躺在吊椅上百无聊赖。我坐在他身边的柔软地毯上,看着阳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浅金色。
其他房间的门大都关上了,在咖啡味中,我只能看到半开放的厨房和餐厅,我又观察了鞋架,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