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紧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陆鹤闲。

陆鹤闲的指尖擦过我的唇角,他垂下眼,艰涩地开口,问我:“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还是你哥,不是吗?”

我将右手覆在陆鹤闲的手背上,他凝滞片刻,弯弯唇角,眼睛也弯起来,微笑也像是一种哭泣。他又追问:“是吗?”

“……当然。”我说。

手掌缓缓下移,从脸颊移到下蘫晟巴,微微用力,捏住我的下颌,陆鹤闲脸上的笑意尽数收起,眼里的温柔带上了些微的侵略性。

“宝贝,张嘴。”

陆鹤闲的语气介于哄骗和命令之间,我下意识做出了他想要的动作,紧接而来的吻令人措手不及,我惊得哼了一声,陆鹤闲却亲得越发凶狠,令我难以呼吸,我的下颌被他握住,无法逃离这让人窒息的深吻。

不忿,不甘,纵容,爱恋,想念,无可奈何……所有,所有陆鹤闲的感情,在这场长达数十天的爱的拉锯中他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都诚实地向我传达。

他吻了很久,头昏脑胀之间我听见电视换过两个节目,浑身都被烘烤地发软发热,陆鹤闲才松开我。

“陆绪。”他在轻微的喘息中,郑重、珍重地叫我的名字。

“我爱你。”陆鹤闲对我重复,“我爱你。”

他用目光,用手指,用呼吸触摸着我,细微的气流在我与他之间流动,轻柔地佐证着爱语的真实与沉重。

“所以……如果有的话。”他哑声说,“我会希望你幸福。”

陆鹤闲对我说过数不清的“我爱你”。

我曾认为他的爱语代表独占、渴求,代表控制,要求回应,有时代表绑架、压抑,是我曾赖以生存的支柱,同时也是枷锁和束缚。

于是我对他说“我宁愿你不要爱我”,告诉他“你的爱让我很痛苦”,希望以切断根基为代价,获得长久的自由。

但这一刻,他所说的爱,仅仅是爱而已。

所有的爱语之中,唯有这一句最轻盈,最让人想要落泪。

陷入爱情的人会偏执、卑劣、欺骗,却也能包容、退让、成全。尽管我确实忘恩负义,尽管我说出伤人的话语,尽管控制欲和占有欲深入骨髓,陆鹤闲仍然会做出让步。

他会因为爱剥夺我的自由,也会因为爱选择尊重。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我的哥哥。

“……哥。”出声时,我才发现我也嗓音喑哑。

“嗯?”

“……我也爱你。”

有没有喜欢陆鹤闲?

一点或许是有的。

不过我永远爱我哥。

我向他的方向挪了挪,像很久以前我喜欢做的一样,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被他身上温暖而清新的气息包裹,听着他短促而有力的心跳,回到我很久以前就依恋的怀抱里,像是泡在温水之中。

我哥的手分别按着我的后颈和脊背,用让我感到安全的力气把我按在他的怀里,按了一会儿,他的左手下意识开始用顺毛似的手法摸我的背。

“除夕快乐。”他把下巴搁在我头顶,说,“今年还没有说过。”

“除夕快乐。”我回应他。

“你这样抱我,是想我陪你睡吗?”陆鹤闲问。

“不是。”我说,“就抱一下不行吗?”

陆鹤闲:“……可以是可以。”

“……什么叫‘可以是可以’?”我有些不满地质问他。

“你再抱一会儿就知道了。”陆鹤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但是很快被陆鹤闲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又开始摸我的头发。陆鹤闲总是很喜欢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