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相似的声音。
我忽然有了一个不切实际但是符合逻辑的猜测。
站起身,我推开露台的门向远处看,目光顺着少有人烟的深夜车行道寻找,果然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靠着一个异常高挑的身影。枯萎的玫瑰丛尽头,昏黄色的灯光由上至下,亮光被黑色的长大衣吞噬殆尽,连那人面容都有些模糊,我却仍旧没有失去凭借影子认出他的能力。
“你在哪里?”我明知故问。
“哼。”晏云杉说,“我能在哪里?”
很高的黑影向我的方向倾斜了一些,我立刻退出露台,披上外衣,出了房间,放轻脚步声穿过走廊,按了向下的电梯。
一边装作不知地回答晏云杉:“你那边应该还没零点吧。”
晏云杉说:“……没有。”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他。
“你还关心这个?”他下意识刺我一句,然后回答了我的提问,“没废,能走路了。”
“那就好。”
“哼。”
说话间我抵达一层,从后门穿出别墅,绕过花圃,从路的另一侧,他背对的方向,靠近了他一些,他的形象在我眼前终于清晰了一些。大衣细看像是深咖色,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手杖,站得很直,显得身形极为修长,低着头,很认真地听电话。
“……你的助理你开除没有。”晏云杉再次开口的时候,我看清他拄着一根手杖,直到现在身体都没有晃动的趋势。终于确认他没有嘴硬说谎的我放心了一些。
“我要准备休息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过身,准备回屋。
“陆绪。”
他的声音提高,同时从我背后和听筒里传出。
而后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挂断声,他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你还会下来看我啊。”
一如既往,带着几分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