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尽连忙点头：“谢谢李叔叔！”

李总和善地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走了。

崔雪尽见他走远，转身就把酒杯放到了侍者的餐盘里，往花园走去。

这会儿人都在会客厅里听张总忆往昔峥嵘岁月，花园没几个人，崔雪尽找了半天，终于在路过灌木丛时隐约听见了沈霁的声音，他忍不住走近了几步。

“妈妈，请你不要再拿我作为筹码去挽回你那段可笑的婚姻了！这是没用的！”

崔雪尽没想到，自己刚来就听到信息量这么大的一句话。

沈霁的父母关系出现问题了？沈家海去年刚退下来，按理来说也该颐养天年了，但也有不少人会想趁着退休没了约束，再风流快活几年的。

他爸和沈家海的交际不算多，两家分属不同派系，沈家其实前几年因为站队问题不太好，最后能平安退休还是托了子女的福。

崔雪尽远远看了一眼沈霁，发现他还没挂断电话，表情很冷，电话那头应该让他很不愉快。

时间好像凝固了，他不知道沈霁在想什么，却莫名其妙能从沈霁身上看见难过。

崔雪尽觉得心疼，甚至愤怒，沈霁这么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事物让他难过？他的宝宝要一生顺遂、永远快乐才对啊。

又过了几分钟，电话终于挂断了，崔雪尽松了口气，他看着沈霁动了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动作不太熟练地点燃了。

他睁大了眼睛，沈霁居然会抽烟？

沈霁站在花园的路灯旁边，只有微弱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像破旧的美术馆里沐浴着月光的雕塑，产生了清晰的明暗关系，落寞而带有强烈的艺术性。

崔雪尽被美得心跳停了一拍，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手指停在快小说群974415993门上，犹豫了一下。

视线落在沈霁点燃烟的指尖，就在烟雾散开的瞬间，他还是按下了快门。

黑暗的花园里闪烁出一束光，沈霁的视线瞬间就被那道突兀的光抓住了，他危险地看向崔雪尽的方向。

崔雪尽没想到自己还能做出这么低级的错误，举着手做投降状走了出来。

“宝宝，是我，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两人隔着几步远，沈霁看见是他，皱了皱眉，把烟夹在一边，思考了一下才说：“你怎么在这？”

“我替我妈妈来参加张叔叔的酒庄开业活动。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沈霁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冷淡地说：“把照片删了。”

“不要，宝宝，我不想删，我保证不会泄漏出去，我就自己一个人看可以吗？真的很帅。”

崔雪尽想极力降低自己的危害性，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沈霁相信，有点着急，但他真的不想删。

沈霁没有回答他，神情复杂，带着一丝审视，烟在空气中燃了三分之一，他才懒懒地吐了口烟，语气像是随意地调笑，又像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试探：

“我和镜头前完全不一样，你还喜欢我吗？”

崔雪尽看过了他私联粉丝、打架、和父母关系不如网上相传那样好、抽烟，还能喜欢他吗？

崔雪尽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可置信，给予了一个好像理所当然的答案：“宝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真的。”

他那一瞬间几乎就要把他们早就认识说出口了。

家属大院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外桃源，想要在那里当孩子王，不可能单凭聪明或者成绩好。

崔雪尽曾见过沈霁组织小朋友们爬树，玩过家家也是他找来的打火机，还有很多小事，都能说明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对于沈霁会这些，他顶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