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况野说,“许医生,一直没时间联系您,我想问一下,我哥上次去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稍等一下。”

许医生那边和别人小声交代了两句,之后是一阵开门声。

“不好意思,久等了。”许医生说,“刚才办公室有人,不太方便。”

我蹲下,点了烟:“没事。”

“况泽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许医生停顿了一下,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他一直在和我说我哥治疗的事情。

在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我曾经怀疑过他后半部分日记的真伪,毕竟我哥有过杜撰日记情节的“前科”。

但许医生的话让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我哥确实有并不愉快的少年时期。

那段时期还持续了很久,久到很可能去年才停止。

我哥只去了一次,许医生那里能了解到的情况也有限。

“他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许医生说,“其实我更建议你带他去三甲医院心理科看看,简单的心理咨询未必能解决他全部的问题。”

和许医生沟通完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蹲麻,手指冰凉冰凉的。

我对我哥的愧疚已经成了愚公祖祖辈辈都移不开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起身,把冲锋衣的拉链重新拉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李克又给我打电话,让我查收新邮件。

言语间透露着于总在顾远乔他爸的帮衬下成功上位,已经坐稳集团一把手,有意让我回去,升职加薪当他的心腹。

“不用了。”我说,“我找着新工作了。”

“这么快?”李克说,“但我相信没有一家公司能给你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是看看邮箱吧。”

“我说了不去。”我有点烦。

并不是真的不心动,只是一想到回公司的话未来势必会跟姓顾的打交道,我哥到时候怕是会发疯。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我哥重要。

“李克,建议你少跟我啰嗦,再多废话一句,我见你一次操你一次。”

果然,那个恐同直男被我吓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的,我心情好了不少。

买了两份饭,拎着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我哥已经起来,我听见浴室的水声。

想到许医生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当他的狗又何尝不可呢,他开心不就行了么。

我妥了外套,进了浴室。

我哥看见我,眼里有些惊喜:“你去哪了?”

我走过去,故意把项圈露给他看:“买饭去了,下午你还要上班。”

我来到他面前,凑上去和他接了个吻。

我哥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温情地摸了摸我的脸:“好乖,哥最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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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无业游民,我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我哥,哄我哥开心。

他洗完澡,我们一起吃了饭,他说上班前想去市图书馆找两本书,我当然心甘情愿给他做司机。

在图书馆,他走在前面,认真地在一排排又厚又大的书里寻找自己想要的那两本。

这个时候我觉得很恍惚,不知道究竟在家里和我疯狂做爱的他不真实还是此刻安静儒雅的他更不真实。

他又穿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衫和风衣,看起来禁欲又绅士。

可我知道,那白衬衫掩盖起来的身体上,有我留下的痕迹。

那全部的疯狂的欲望,真真切切地刻在他身上。

“小野,帮我拿一下。”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