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个动作对于我来说,相当的诱惑。

“以后出去喝酒,记得扣好扣子。”我抬手,帮他把解开到第三颗的扣子全部重新扣好。

他白色的衬衫下,身体因为粗重的喘息起伏着。

给他扣扣子时,我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脖子,他几乎开始战栗。

“好了。”我微微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说,“哥,晚安,做个好梦吧。”

在抬手关掉家里的灯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堕落。

所有的克制都化为灰烬,那天之后,我哥没有离开,我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所以,我们走到今天也不能都怪我。

他也要付一部分责任。

是他纵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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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被粥烫了手。

在听到我问他要不要我去治治病之后,他慌张错乱地放下盘子去盛粥。

盘子里刚煎好的鸡蛋饼差点掉到地上,他的手也被正在沸腾的粥给烫了个通红。

他疼得皱了眉,咬着牙用冷水冲手,收拾好一切又重新盛了粥,端着,越过我,放到了餐桌上。

“吃饭吧。”他说。

他的手背通红一片,我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盯着他的手看。

他受了伤的手竟然难以言明的诱人,白皙中透着红,一碰就钻心的疼。

我移不开视线,只想一直看着,直到盯烂为止。

可他很快就找了块纱布遮住了,看起来就是故意为了不让我看。

他知道我对他抱着怎么样的念头,嘴上不提,只用这种别别扭扭的小动作去进行无谓的反抗。

怪有意思的。

“我会预约医生。”

我哥刚坐下,拿起勺子,搅了搅滚烫的粥,又放下了。

我一口一口地吃着粥,嘴巴已经被烫麻了。

“好。”

我吃饭的动作停下,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说好。

终归还是这样了,当初口口声声跟我说同性恋不是病的况泽,在发现自己被亲弟弟肖想着的时候,作为一个有道德的直男,也终于忍不住,要让弟弟去看病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

他抬头看我,依旧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欺负他。

我强忍着笑意,对他说:“你得陪我一起去。”

这话有歧义,所以我又补充:“不是让你看病。”

他重新拿起了勺子,但只是低头搅着碗里已经快要变成浆糊的粥。

“陪着我。”我冲他撒娇,“你知道,我胆子小,自己去的话,会害怕。”

大概他也觉得我在胡扯,我要是胆子小,就没有胆大妄为的人了。

他沉默着,没立刻回复我。

我哥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的。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阳光的爱笑的,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我,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个没完。

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在沉默,像是得了失语症。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在我面前这样,毕竟,我这么让他恶心难受,他却出于哥哥的自觉,狠不下心再次抛下我。

我盯着他看,深切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在道德绑架他。

那又怎么样?

我这辈子也就想要这么一样,我可以用一切,换我哥跟我在一起。

“好。”

言简意赅,他似乎已经不愿意多和我说一个字。

没关系。

我托着下巴看他,欣赏他在这个清晨为难又漂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