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小姑娘耳畔,语速缓慢,字字清晰,“记住,现在弄你的人是谁。”

沈归甯脸上的泪痕都蹭在枕头上。

灰色真丝枕套晕开一圈深色。

喘息和啜泣声交叠,一直到深夜才逐渐停歇。

小姑娘累得睡着,眼尾还残留湿痕。

被褥外的香肩,青紫吻痕遍布。

瞿宴辞毫无困意,静靠在床头,指腹轻抚她的脸颊。

睡梦中,沈归甯潜意识瑟缩了一下,躲开他的碰触,“不要……”

嗓音沙哑无力,委屈又可怜。

瞿宴辞动作僵滞,收回手。

片刻,他掀开被子起身,系上睡袍,离开卧室。

书房内,那抹孑然身影在落地窗前站到天明。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天边破晓,清冷面庞陷在灰蒙蒙的光线里,讳莫如深。

瞿宴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耳边循环回响沈归甯娇柔清澈的嗓音。

因为我钟意你,所以想要你也喜欢我一点点。

我想你了,瞿先生。

没骗你。

我钟意年纪比我大的。

我只钟意你,阿辞。

可笑的是,骗人的话,他信了一遍又一遍。

她从未想过跟他有以后。

即便对他有感情,也是歉疚衍生出来的。

她纯粹的喜欢和爱意,只给过初恋。

瞿宴辞啊瞿宴辞,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被一个小八岁的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

沈归甯拖着疲惫的身体醒来,昏暗视线中,床边空无一人。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扯到大腿,肌肉胀痛。

昨夜,是她见过最陌生的瞿先生。

褪去那层儒雅稳重,强势索取。

是她有错在先,他要怎么对她,她都接受。

可心里还是会委屈。

瞿先生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凶过,应该对她失望透顶了吧,也许还有厌恶。

她有骗人的前科,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客厅外有人,但听脚步声不是瞿宴辞。

沈归甯下床找衣服穿上,出去外面看一眼。

对方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简单得体,气质干练。

“沈小姐,你醒了。”她自我介绍,“我是瞿先生请来照顾你的,我叫Daisy,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沈归甯点头回应,“……他呢?”

“瞿先生回京市忙公务。”Daisy温声提醒,“沈小姐,已经十二点过十分了,你先吃午饭吧。”

沈归甯拒绝,“我不吃了,我要回去。”

Daisy转达,“瞿先生说,让你今天好好在这里休息。”

沈归甯蹙眉,“什么意思?不让我走吗?我养了狗,我不能独自把它丢在家里。”

Daisy说:“瞿先生已经派人去接了,估计马上就过来。”

沈归甯不懂瞿宴辞什么意思,也不敢打电话问他。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露比是在半小时后被送过来的。

沈归甯刚吃完饭。

小家伙一见到她就兴奋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