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胀痛的感觉慢慢从骨头里钻出来,像是被车轮碾过?,也像是被放进洗衣机里搅了?一遍,不仅肌肉酸痛,前面尿尿的时候还有点疼。
果然发炎了?。
洗澡不仅没能解乏,反倒觉得更累。
积攒的那些精力很快消耗殆尽。
陈则眠随手把浴巾一扔,直接钻进被里。
本来他?不觉得困,就是想?躺着歇会儿,结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灼年换完衣服出来,看到陈则眠湿着头发睡觉,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左右也不能把人叫起来数落,只能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
半梦半醒间,陈则眠觉得有人扒拉自己头发,很不耐烦地把头往被子里扎。
陆灼年把他?从羽绒被里拽出来:“这么睡会着凉。”
陈则眠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着凉就着凉呗,我?现?在全身都难受,也不差这多?着这一个凉了?。”
陆灼年忍俊不禁:“刚才不还哪儿都舒服呢吗?”
陈则眠典型的肉烂嘴不烂,张口就来:“那是回光返照。”
陆灼年拧眉:“不许胡说八道。”
陈则眠枕在陆灼年腿上,仰面看着他?英挺的下颌,突然叫了?他?的名字:“陆灼年。”
陆灼年关了?吹风气,垂眸看他?:“怎么了?。”
陈则眠说:“我?有点疼。”
陆灼年:“哪儿疼?”
陈则眠鼻子皱了?皱,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三个词:“皮疼,肉疼。”
陆灼年:“……”
疼也不妨碍两个人又来了?一回。
起因是养身汤药力作祟,喝完没一会儿就浑身燥热。
陈则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身上哪儿哪儿都不对。
一到夜里就像进了?春天的猫,其他?事儿都没心思做,只想?喵喵喵。
临睡前,陈则眠又吃了?一粒消炎药。
陆灼年看着陈则眠手边的药盒,忍不住勾了?勾唇。
陈则眠以为陆灼年是笑他?虚,一记眼刀飞过?去,语气很凶道:“有啥好笑的。”
陆灼年问他?:“你看这盒药不眼熟吗?”
陈则眠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这盒药是他?第一次知道陆灼年性?瘾发作那天,给陆灼年买的消炎药。
那次陆灼年病得也很重,失联了?好几?天,因为无菌性?炎症发着高烧,陈则眠就给他?买了?这盒消炎药。
但这盒药陆灼年当时没有吃。
因为陈则眠妙手回春。
没想?到这药兜兜转转,最后居然用?在了?陈则眠身上,而陈则眠会吃这盒原因,归齐也绕不开陆灼年的性?瘾。
因果交错纵横,在这一刻化成完整的圆。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仿佛进入了?某种特定的轮回。
他?介入了?谁的因,就承担了?谁的果。
在陈则眠决定插手帮助陆灼年回避病厄的那刻起,那些看不见的业果,就在宿命洪流的推动?下,朝着他?滚滚而来。
陈则眠咽下那粒小?小?的药片,转头看向陆灼年,说:“还挺神奇的。”
陆灼年捧起陈则眠的脸:“李代桃僵,你是代我?受罪。”
陈则眠说:“也不叫受罪吧,我?现?在再不舒服,也没有你性?.瘾发作的时候难受啊。”
陆灼年满眼心疼:“可是你本来不用?难受的。”
陈则眠有自己的算法:“拆开算我?确实小?亏,但总量上是咱俩赚的,所以我?身上这点不舒服就不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