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所有的治疗方?式,科学的、不科学的,陆灼年几乎都试过。
可全都没有用。
他本以为这一次能有例外,但结果还?是一样。
在治病过程中,最让人绝望的不是不见好转,而是反反复复。
这种打?击是毁灭性?的。
停药的两个月以来,在陈则眠的帮助下,陆灼年真的感觉在一点点变好,每次发病的严重呈螺旋形下降。
就?像陆灼年自己?说的那样,有几次陈则眠想出门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犯病的征兆,但能够控制住,只是没有控制。
如果是在学校或者外面其他地方?,这种程度的病症,他自己?就?能挺过去。
明明是在好转的。
可昨晚这一次绵延的、漫长的、狡诈的发病过程,将他看到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时间仿佛跳回了两个月以前,这回病症发作的严重程度,完全不亚于?陈则眠在海南那次。
陆灼年从来不是一个怨怪命运的人。
他所拥有的,远比没有多得?很多。
可是在病情出现反复的打?击下,即便坚强如他,也不禁在喜欢的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
因为他的病不只是影响自己?,还?会影响他喜欢的人。
他是那么想保护陈则眠。
病症却拽着他的理智往相反方?向?坠落。
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再也不会好了。
陈则眠安慰陆灼年,说:“你不是辅修哲学吗?事物发展的规律是什么?”
陆灼年薄唇微微抿起?:“螺旋上升。”
陈则眠肯定道:“对呀,所以就?是现在不就?是旋到了拐弯的地方?吗,等这个弯拐过去了,它还?会往上的。”
陆灼年没说话,只是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看起?来有被哄好一点点。
陈则眠揽着陆灼年肩膀,继续哄道:“没关系,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我们再治就?好了。”
“可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你。”陆灼年很轻很轻地蜷起?手指,虚握着陈则眠的手:“我根本不敢让你知道,每次病发严重的时候,我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陈则眠转头看他:“你说说看。”
陆灼年环视明媚纯洁、朝气蓬勃的校园:“这种话不好在学校里说。”
陈则眠眉梢轻轻挑起?道怀疑的弧度,用眼神询问:这么脏的吗?
陆灼年点点头。
那看来真的是很脏的话了。
陈则眠非常好奇,像陆灼年道德感这样高的人,到底能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他倒要看看能脏到哪儿去。
陈则眠倾身靠向?陆灼年:“你可以悄悄说,别人不会听见的。”
陆灼年侧过头,在陈则眠耳边低语道:“想把你关在地下室里,除了我谁都不许见。”
陈则眠:“……”
“你家还?有地下室呢?”
陈则眠努力找了个不那么尴尬的角度,把话题继续下去:“地下不是健身房和储酒室吗?”
陆灼年说:“还?有一个房间,你要去看看吗?”
陈则眠仔细回想了一下,根本想不起?来哪里还?能有房间,直觉陆灼年是在忽悠他,用怀疑的眼神看过去:“真的假的。”
陆灼年笑了:“假的,如果你很想要的话,倒也可以收拾出一间给?你。”
陈则眠提出了自己?对房屋布局设计的理解:“如果能收拾出来一间的话最好做影音室,然后把健身房放一楼,通风更好。”
陆灼年点点头:“有道理,还?有什么意见吗?”
“厨房和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