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继续道:“你?不想让我吃药是担心我的身体,可现在你?也病了,你?不能不许我担心你?的身体吧,你?先?把病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在陆灼年刁悍的思维逻辑之下,陈则眠抗辩的话语听起来略显无力。
“我这是胃病,治病又用不着胃,跟我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陈则眠努力跳出陆灼年的逻辑:“你?吃这个药,我胃病就能好了?咱们之前?是怎么说的?陆灼年,你?这个人真是……我都无话可说了。”
陆灼年说:“陈则眠,其?实吃药挺好的,没有?那么多麻烦。”
陈则眠霍然抬头:“什么叫没有?那么多麻烦?你?觉得我帮你?治病是麻烦?”
陆灼年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你?没帮我治病之前?,我们没有?这么多矛盾。”
陈则眠不假思索道:“我们现在也没有?矛盾。”
“没有?矛盾吗?可你?这一周连家都不回,”陆灼年因为过度冷静,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明明是陈述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质问:“说帮我治病的是你?,处处躲着我、不想见我的也是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陈则眠恼羞成?怒:“我说过了我没有?不想见你?!再说不回家和治病冲突吗?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回去,可是你?找了吗?你?都没有?找我,也没有?问我,就默认我不会回去了!”
走廊里的护士听到病房内的争吵,轻轻敲了敲门。
护士温声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陆灼年回身看了眼?门。
陈则眠深吸一口气,说:“没有?。”
护士说:“陆先?生,患者?刚刚做完麻醉,请您注意一下病人情绪。”
陆灼年应道:“我知道了。”
护士又劝了陈则眠一句:“陈先?生,全麻胃镜检查后,身体会感到疲劳,您要注意休息啊。”
陈则眠狠狠地?倒回病床上:“知道了。”
陆灼年帮陈则眠掖了下被角:“你?先?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谈。”
“你?觉得我不冷静。”陈则眠冷笑一声:“不生气,不激动,像你?这样是吧?行?。”
陈则眠说完,直接抠出一粒帕罗西汀放进自己的嘴里:“吃完这药我就不生气,不激动了。”
陆灼年瞳孔剧烈收缩,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一把掐住陈则眠的脖子,说:“吐出来。”
陆灼年的力气很大,掐得陈则眠呛咳两声。
陈则眠根本没办法做吞咽的动作,但还是嘴硬说已经咽了。
陆灼年面无表情,直接捏紧陈则眠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探入口腔内,在一片温热中?摸索,搅弄着柔软的舌。
陈则眠根本合不拢嘴,只能任由陆灼年的手在他嘴里为所欲为。
他被铁钳般的手按在枕头上,紧紧钳制着,逼不得已,只能高?高?仰起头,脖颈勾勒出一道脆弱的线条,宛如一只仰颈垂死的天鹅。
优美、漂亮、易折。
陆灼年眸光愈加幽暗,指腹摩挲着舌根,在舌头下面找到那小小的一粒药。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留下暧昧湿润的水痕。
陆灼年夹着那颗药,把手抽了出来。
陈则眠几欲作呕,在陆灼年离开的瞬间,侧身撑着床一阵呛咳。
陆灼年抻出两张纸巾,半蹲在床边,沉默地?给陈则眠擦嘴。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紧紧握着那颗濡湿的帕罗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