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流蜜……”

“是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小家伙还没进入状态呢。”

台下的观众按捺不住,纷纷发出催促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夹杂着一些尖锐的口哨声和粗鲁的叫骂声,整个酒吧里的气氛愈发狂热。

很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针筒,朝着少年的脖颈注射了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少年的表情从恐惧逐渐变为迷茫,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双手与肘部撑在地上,呈匍匐姿势,光洁的后背朝上。一些淡色的液体从他的翅膀中分泌出来,浸湿了纱衣。那纱衣本就轻薄,此刻被蜜液浸湿后,紧紧地贴在少年的身上,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和微微隆起的肩胛骨。

一股橘子的香气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橘子本给人清爽阳光的感觉,可这味道却异常浓烈,像是被强行打药催生出来的廉价货,成了阴沟里腐烂长绿毛的橘子。要是有正常人类坐在这里,恐怕早就不适地捂住鼻子了。

然而,就是这劣质的气息,即便与虫母体香的相似度还不到千分之一,也让在场的雄虫陷入了病态的迷恋与疯狂。

虫族失去虫母太久了,久到他们觉得就这样沉沦下去也无妨。就算真正的虫母此刻出现,他们也不知该将其顶礼膜拜,像亿万年前那样供奉在神

还是用万千枷锁将其禁锢,用整个宇宙来供养,折断祂的翅膀,蒙蔽祂的双眼,束缚祂的手脚,做出一切邪恶背德之事,只为让祂不再消失。

在所有虫纹浮现、垂涎欲滴的虫族之中,唯有一只银发雄虫显得格外冷静。

在这一片疯狂与不正常之中,格莱林的正常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那么,进入我们拍卖会的第一个环节,不知哪位幸运的客人能够亲自上台,舔舐这甜美的蜜液呢?”

虫族即便拥有人类般的拟态,骨子里却依旧保留着兽类的野蛮。当众吸蜜在他们看来再平常不过,在这个因失去虫母而格外病态的社会里,甚至有虫喜欢观看其他虫舔蜜的场景,以此来舒缓自己的精神暴动。当然,也有雄虫会因看到别的虫舔蜜而更加狂躁。

“我出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 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竞拍的价格一路飙升,在 100 万晶币时停了下来。

拍下机会的幸运儿是一只极为普通的工虫。格莱林发现自己对他竟有印象,曾在矿区的工地上见过他。显然,这只棕发工虫付出所有,倾家荡产,只为今晚能亲口舔舐蜜虫的蜜液,而且还不是初蜜。

“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棕发工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一边走上台一边说道,“我在矿区辛苦劳作这么久,就盼着有这么一天!虫活着就是为了虫蜜!”

下面的雄虫无不认同这句话。

“虫活着就是为了虫蜜!”

“虫活着就是为了虫蜜!”

“虫活着就是为了虫蜜!”

可惜,即便打了催蜜剂,蜜虫少年分泌出的蜜液也仅有寥寥一点。

很快,他的翅膀便失去了生机,变得灰暗无光。看似甜美的蜜液,实际上是以蜜虫的生命力为代价换来的。从根本的生理机制来讲,蜜液不过是虫母最平常的□□,只要摄入足够的营养,真正的虫母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蜜液,多到需要多只雄虫帮忙处理,以免造成麻烦。可对于蜜虫而言,这却极度不公平,他们要用全部的生命力去换取。

甚至于,蜜虫分泌的液体只是一种伪蜜,在人类世界中就是勾兑饮料和纯天然果汁的区别,毫无任何营养。同时蜜虫大量的生命力都分配给了产蜜这个功能,他们不能回到虫态,更不能怀孕,寿命短暂,身娇体弱,对于虫族漫长的生命而言,无疑